第7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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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燭火微明，影影綽綽的幔帳掀起一角，女子纖細的身形隱約可見。

&esp;&esp;聽到門開的動靜，那女子緩緩起身，隔著水紅的幔帳，一雙剪水秋瞳盈盈望向來人。她朱唇輕啟，似乎要說什麼，還溫柔地喊了一聲“阿白”——然而事實上，這些盡是鬱白的幻想。

&esp;&esp;那女子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即便是本該久別重逢、相擁而泣的此時此刻，她也未曾向幼弟坦白自己的身份絲毫。

&esp;&esp;鬱白定了定心神。時間緊迫，他沒容許自己沉浸在幻象中太久，僅是片刻功夫，便伸手掀開了簾子。

&esp;&esp;。

&esp;&esp;方才殿門似乎沒掩緊，被吹開了一道縫，冷風呼呼地灌進來。水紅的幔帳被風捲起，垂落在地上，露出了幔帳內女子的形容。

&esp;&esp;鬱白久久盯著眼前的人，明知自己此時應當立刻離開，腿腳卻像生根般動彈不得。

&esp;&esp;寒意自心頭蔓延四肢，一點一點將他凍住。

&esp;&esp;原來這就是趙鈞的打算，原來這就是那個“生辰之後放你離開”的承諾真正的內涵。

&esp;&esp;那女子一身宮女裝扮，俯身盈盈一拜：“奴婢畫柳，奉陛下之命，在此等候公子。”

&esp;&esp;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esp;&esp;誰會在這時候來到這裡？從畫柳露面的第一瞬間，答案便已經昭然若揭。不出所料的，那腳步聲停在了他身後，趙鈞的聲音傳來：“阿白。”

&esp;&esp;遙遠的地方傳來銅漏滴滴答答的聲音，立冬這一天過去了。

&esp;&esp;。

&esp;&esp;這種時候，所有的偽裝、溫情和誓言都不需要了。鬱白甚至沒有回頭。他平靜地問：“她在哪裡？”

&esp;&esp;趙鈞不答：“這種時候，你最先想問的，還是你姐姐嗎？”

&esp;&esp;鬱白猛然轉身，一字一頓道：“趙鈞，她在哪裡？”

&esp;&esp;“如你所見，阿白。”趙鈞似乎聽不出鬱白幾乎要沸騰出胸膛的怒意，亦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語氣依然柔和，“你姐姐不在這裡，在這裡的人是畫柳。”

&esp;&esp;那一瞬間趙鈞幾乎可以肯定，如果鬱白此時有劍在手，一定會拔劍出鞘指向他的喉嚨。

&esp;&esp;然而他沒有。因此他只能冷冷掃趙鈞一眼，大步離開。

&esp;&esp;趙鈞站在門前，攔住了他的去路：“你去哪兒？”

&esp;&esp;鬱白冷冷反問：“陛下把房契地契都準備好了，您覺得我會去哪裡？”

&esp;&esp;“我們之間的確有過約定，會在你生辰之後放你出宮，從此山高水遠，再無牽扯。”趙鈞道，“可是，阿白，你真的信了我嗎？”

&esp;&esp;“是，我騙了你。我故意將你姐姐的訊息透露給鳳十一，讓你在生辰這日來到清寧殿尋人，為的就是拖住你的腳步，不讓你從我身邊離開。”趙鈞承認的坦然，“可是阿白，你也沒有信任我，不是嗎？”

&esp;&esp;“鳳十一遞來的訊息，就真的比我的承諾要可靠？你寧願同鳳十一密謀，寧願去太醫署偷藥，寧願冒著惹怒我、從此再也不能離開的風險獨自來到清寧殿——阿白，在你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你就該知道，你已經背叛了我們的約定。”

&esp;&esp;溫暖的觸感自背後傳來。

&esp;&esp;那是他遺落在趙鈞手中的外袍。立冬的冰天雪地裡，他只著單衣出門時未感到寒冷，此時此刻他被還帶著體溫的衣袍包裹，卻如同雪地裡凍僵的狐狸遇到獵人，明明心中恐懼無限，卻腿腳麻木地動彈不得。

&esp;&esp;趙鈞仔仔細細地替他繫好外袍，嗔怪他的聲音溫柔而冰冷：“穿的這麼少，也不怕再凍病了。”

&esp;&esp;說著他重新將鬱白擁在懷裡，不顧在場的第三者，嘴唇覆上他的額頭：“阿白，我身邊不止有鳳十一一個影衛，你收買的了一個鳳十一，卻收買不了整個皇宮，不論我醒著還是睡著，都是如此。”

&esp;&esp;“我知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