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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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齊昭會是趙鈞,為什麼君子貌下有豺狼心,為什麼承諾會不堪一擊?
&esp;&esp;背後火燒火燎般的痛感愈發鮮明,鬱白嘴唇顫抖著,更緊地握住那枚碎瓷,任憑掌心也被瓷片刺破,他的血和趙鈞的血糾纏混雜。
&esp;&esp;趙鈞伸手抹了一把喉嚨,低頭凝視手上鮮豔的血,一時怔愣。
&esp;&esp;“阿白,你別怕。”他聲線喑啞,每說一個字都彷彿利刃在心頭割下一刀,“我知道你不願意,我知道了……出宮令牌和身份文書,我很快讓人送來。”
&esp;&esp;。
&esp;&esp;莊周夢蝶,蕉葉覆鹿。
&esp;&esp;鬱白終是沒有等到出宮的機會。
&esp;&esp;身份文書和出宮令牌是趙鈞身邊一名內侍送來的,被他小心安置在床頭的木匣裡,當夜久久不能入眠。
&esp;&esp;後來的事情,他一絲一毫也不願回想。
&esp;&esp;當夜,有人潛入燕南閣。
&esp;&esp;他不知何時被下了藥,口不能言,動彈不得,只能掙扎著抓住床單一角,眼睜睜看著發生的一切。
&esp;&esp;濃烈的黑暗中,他在極端的恐懼裡瞪大眼睛,看見那人當著他的面拆開了床頭的木匣,一下一下剪壞了他視若珍寶的文書和令牌。
&esp;&esp;裂帛之聲聲聲入耳,嘶啞而尖銳。
&esp;&esp;他想呼喊,想制止,卻是無濟於事。那一舉一動像是刻刀,在他早已斑駁的心臟劃下淋漓傷口。
&esp;&esp;入木三分。
&esp;&esp;雪一樣的碎紙靜靜飄落。連同那枚已經四分五裂的令牌一起,無聲嘲笑著他的異想天開。
&esp;&esp;他在宮中孤立無援,無處得知那人身份。
&esp;&esp;許是那一天零星的溫情迷惑了他的心智,他最先想去求助的竟是趙鈞——全然忘了此人才是最有可能的幕後黑手。
&esp;&esp;他失了神般求見趙鈞,卻只看到了乾安殿緊閉的宮門,宮人們來來往往,無一人理會他。他如喪家之犬般回到燕南閣,捧著已成齏粉的願望,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
&esp;&esp;那就是,趙鈞絕不會放他走。
&esp;&esp;他昏睡許久,再度醒來時已是三天後,透過薄薄的帷幔,望見了那人沉默而鋒利的側影。而此時的他,已經刻意遺忘了這三天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只有在面對趙鈞時愈發冰冷厭棄。
&esp;&esp;趙鈞亦然。
&esp;&esp;他不能想起那暴風驟雨般的廷杖,不忍念及那被人為毀滅的念想,不敢回憶那三日精疲力竭的苦等,更不願將這道貌岸然的帝王同昔日朝他微笑的齊昭聯絡在一起。
&esp;&esp;他主動割斷了趙鈞同齊昭的聯絡,從此往後,齊昭葬在了他的心底,而趙鈞是他永恆的仇敵。
&esp;&esp;……
&esp;&esp;時間長河逆流而上,靜止在特定節點。
&esp;&esp;自此之後,所有虛假的溫情都已不復存在,他們徹底成了互相折磨的仇敵。
&esp;&esp;斑駁陸離的夢境揭開雲霧一角,鬱白靜靜看著眼前的趙鈞,摩挲著袖中習慣性收進去的碎瓷片。
&esp;&esp;你的承諾和懺悔,幾分真幾分假?你是真的準備送我離開嗎?既如此,那份文書和令牌,又是誰毀去的?
&esp;&esp;他終是收起了碎瓷:“好啊,那你把出宮令牌和身份文書給我吧,我們自此之後兩不相欠。”
&esp;&esp;瞥見趙鈞眸中掩飾不住的失魂落魄,他心說算我大度,沒往你喉嚨上來一下:“還有,幫我塗一下藥,我夠不著。”
&esp;&esp;。
&esp;&esp;一個時辰之後。
&esp;&esp;鬱白站在乾安殿門前,望著那緊閉一如從前此時的宮門,心中沉重不已。
&esp;&esp;趙鈞病發了。
&esp;&esp;就在剛剛,他唇角溢位了鮮血,面色慘白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