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2/2 頁)

sp;“他已經做的很好了。我知道，我答應他後，他會對我很好，好到我從前不敢想象的程度。”

&esp;&esp;也不知自己離去後那不省心的大徒弟會不會惹是生非。聽見鬱白開口，容寸心心道那是當然，當他的千金諾是擺著好看的呢——然而他又聽鬱白道：“可是我不甘心。”

&esp;&esp;月光如水灑落。

&esp;&esp;“我不想這麼輕易地放下，像是背叛自己，但我又忘不了他。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要的自由呢？我出宮的意義呢？我在白玉京這些年又有什麼用？”鬱白的語氣漸漸有些激烈，聲音間有微不可察的顫抖，“我……那時候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他，也是真的很恨他。他……他憑什麼那麼對我？憑我喜歡他，信任他嗎？”

&esp;&esp;這是他想對那人說的話，自始至終。然而斗轉星移，這些話仍然只停留在他心中。

&esp;&esp;這些日子以來，趙鈞的體貼、包容、保護，他都看在眼裡，卻不敢記在心裡。這些溫柔彷彿是抹了糖的砒霜，包著棉的弩箭，一旦他敞開荊棘叢生的心房，便會悄然無聲地侵蝕他堅如磐石的心。

&esp;&esp;他一面貪戀趙鈞帶來的溫暖，一面恐懼自己心志的背叛，進退維谷，輾轉難眠。

&esp;&esp;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我不想背叛自己，但又不想欺騙自己。”

&esp;&esp;容寸心沉默片刻，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esp;&esp;他知道，他的小徒弟在委屈。

&esp;&esp;委屈這種事，不是一日一夜便能成形的。多少個孤獨的日日夜夜，多少個，一點一滴匯聚成的汪洋大海，閘口一開，洪水傾瀉，經年的茫然和委屈都出來了。

&esp;&esp;解鈴還須繫鈴人。能解得開這份委屈的，只有趙鈞。

&esp;&esp;他給出的建議是立刻去到趙鈞屋裡，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來一遍，別管趙鈞怎麼想的，先把自己的心情捋順了為好，若是生氣，不妨離開兩日晾晾他——只是他這徒弟終究是心腸軟，臨行前竟還給了那廝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