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玩脫(第2/2 頁)
“我才不下去,凍死了怎麼辦。”
魏禹山被她氣笑了。
“葉燕燕,四年了,你還是一樣沒出息。”他終於說出一句四年前的魏禹山會說的話。
燕燕自然不認輸。
“哼,你有出息,大半夜帶著人把我們圍在街上,想凍死我們是不是?怪不得魏叔叔打你呢,你阿孃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欺負我們?我們是你的仇人不是?”
她一番話說得魏禹山也無話可說,道:“我懶得和你多說。”
“你不和我說,和阿措說?”燕燕接話倒快:“她惹你了?她十天前才到我家呢!你憑什麼把我們家的事也算在她頭上?”
魏禹山其實也打聽了,知道阿措姓虞,不姓葉,被燕燕這樣一問,頓時無話可說了。
但他沒想到阿措這樣烈性。
“我是十天前來的沒錯,但誰欺負清瀾姐姐和凌波姐姐就等於欺負我,她們的仇人,就等於我的仇人,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她仍然冷冷道:“燕燕你和他有話說,我沒有。小侯爺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送,以後也不想再看見你。”
她一番話說得燕燕也無法緩和了,其實像和燕燕這樣一來一回,以魏禹山的性格,也許就慢慢轉圜了。一直以來,他身邊的人也都是這樣遷就他的性格的,連魏元帥也不例外。魏元帥這頓打雖然打得狠,他一句也不求饒,打完了,爬起來穿上了這身錦衣,這是官家慶功宴御賜的,他的意思也很簡單——我是官家親封的少將軍,不只是你魏瀚海的兒子了,你打不了我!把個魏元帥氣得宴席也沒來,當然也是魏夫人看見他這倔勁,把魏元帥勸開了,免得這兩父子較勁,真一頓把他打壞了。
但馬車內那纖細美貌的少女,比他還倔,還固執,滴水成冰的寒冬,她的話卻烈得像火,一點轉圜的餘地也無。
魏禹山握緊了韁繩,身下的黃驃馬也不安地撥出白色的霧氣。
“我和葉家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許久才說出這一句。
他這句話說出來,燕燕都驚訝,四年前,他們也是鬥過嘴的玩伴,魏禹山的犟種脾氣,她也有所領教。這在他,已經是難得的服軟。
但阿措仍不收手。
“小侯爺不必向我解釋,我也不需要小侯爺的解釋。”她像葉凌波一樣平靜地昂著頭,冷冷道:“我只是覺得,既然是敵人,那就沒必要開始。小侯爺也不必花費時間力氣來送我們,以後花信宴上,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才算乾淨。”
沒必要開始,正說明已經開始了。
魏禹山明白她的意思,胸口如同吞了個火球,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燕燕搗亂,把馬車的窗開啟一條縫,看他反應。阿措雖然說得狠絕,其實也忍不住去瞟他的表情。
天還沒有黑,她在暗,他在明,外面雪光澄澈,映得他身上的錦袍華貴無比,更顯得他面容清俊,一對長眉擰緊了,明明是青年未足的模樣,卻已經有了一身的殺氣。
魏家是秦人,他是秦人的窄臉,下頜骨十分利落,咬緊時更加。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阿措都以為他要退讓的時候,他抬起了手。
“何九,你把小姐們送回去吧。”
魏元帥的手令原來是一塊黑色的牌子,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落到了那叫作何九的將官懷裡。
魏禹山交代完了,打馬而去,一次也沒有回頭。
燕燕倒不意外阿措會玩脫,也並不擔憂,只是帶著笑回頭看阿措。
“二姐姐說了,魏禹山這人,是有點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燕燕告訴她。
阿措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更要高傲地昂起頭。
“我管他屬什麼的。”她現在活脫脫是第二個凌波,連放狠話的習慣也一模一樣:“花信宴可有二十四宴,咱們來日方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