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第2/3 頁)
情,奴婢在那邊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亦可為殿下探得更多訊息,為殿下驅使。”
原來是想做雙面間諜來了。
洛元原本覺得此女狂妄,忽然又咂摸出幾分道理。雖然不知她受僱於何人,但對方几次三番暗下殺手,倒不如將靶子立在明處,也好有個應對。
他轉頭看向殿下,殿下卻不為所動,神情漠然道:“東宮不留居心叵測之人。”
小翠雙腿一軟,慌慌答道:“奴婢對殿下從未起過加害之心,青花與那烏頭毒的劑量亦不致死,請殿下饒命啊!”
為了挽救自己的性命,她一股腦地補充道:“奴婢先前的主子也並未想至殿下於死地,聽說刺殺那日箭上原本要淬的是木箭毒,是奴婢將藥方送出後,我們的人廢了好大力氣才將毒藥換成青花的。”
洛元瞪圓了眼睛,木箭是可見血封喉,立時斃命的毒藥,在北方極為罕見,一兩可抵千金。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已經走上刺殺這條絕路,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呢?
木箭毒,這才有點刺殺的樣子。
陸修珩輕勾唇角,嘲弄道:“原來是想用孤的性命為引,使鷸蚌相爭。可惜下了這樣一盤大棋,竟未分清自己是漁翁還是魚肉。”
洛元這才明白過來,此事背後怕是有兩方勢力,一方要殿下立死,另一方要殿下苟延殘喘,自己坐收漁利,且有試探殿下病情之意,只怕用心更為險惡。此女無疑來自於後一方勢力,倒也是枚可用的棋子。
“京中盼著孤早死的人很多,要讓孤苟活的人倒是有點難猜,”陸修珩冷笑一聲:“葉禮賢做事未免太不小心,一樁刺殺案,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洛元垂著頭,不敢說話。
葉禮賢是內閣首輔,大權在握,其妹葉秋卉深得盛寵,去年更是為宣成帝誕下麟兒,冊了貴妃。
宣成帝老來得子,對六皇子陸修琅頗為喜愛,只是幾位哥哥年長他太多,又有嫡長子在前,大局已定,若要論誰盼著殿下早死,葉家定然為首。滿朝皆知太子病弱,陛下不過不惑之年,身體康健,若是太子提前薨逝,幾位兄長明爭暗鬥,難免有些折損,而六皇子反倒能在陛下庇佑中長大,才有一爭之力。
刺殺一事殿下早已收到了風聲,甚至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應對方案,案發之後隨時可以將葉閣老拉下水,若不是太子妃娘娘擋箭,殿下和葉閣老可能都要中計。
如今反倒是葉閣老這一步險棋走漏了風聲,此刻他只怕是慌得不行,若是知道這箭上的毒藥也出了岔子,估計要徹夜難眠了。
清冷低沉的聲音還在繼續:“戶部尚書朱玉書年近七十,也該致仕了。”
葉禮賢是朱玉書門生,葉朱兩家關係極近,朱玉書致仕則葉禮賢如斷一臂。
洛元聽得咋舌,腦子不甚靈光道:“朱尚書說起來是年近七十,其實不過六十有五而已,若他執意不退……”
陸修珩不以為意:“朱尚書家中雙親俱在,本朝奉行孝道,莫要落得個忤逆不孝的罪名。”
他開起價碼來也毫不手軟,“孤記得翰林院有個修撰名為崔棟,有狀元之才,葉禮賢若是不應,便令他去寫摺子,還祿位於君。”
洛元立刻恍然大悟。朱玉書致仕,宣成帝也樂見其成,殿下此舉又拉攏了崔狀元,可謂是一舉多得。
只有小翠心中害怕極了,殿下生得一副謫仙樣貌,原以為是如玉君子,但見他三言兩語便定了朱尚書的命運,自己只怕也是在劫難逃。
又聽得太子殿下問道:“接頭的那家藥鋪情況如何?”
洛元答道:“藥鋪依然在正常經營,暫時未見異狀。”
小翠心中又升起一點希望,既然接頭的上家還在,自己便還有價值。
陸修珩冷冷開口,徹底打碎她的妄想:“從太子妃擋箭起,藥方這步棋便走廢了,藥鋪那邊不過是提前留給我們的尾巴罷了,若是朱玉書致仕,便當此事從未發生過,刺殺一事任由大理寺去查。”
若是葉禮賢能接下他開的價,他也不願成為第三方對付葉禮賢的棋子。
洛元瞭然:“殿下英明,只是此女該如何處置?”
“棄子而已,無所用之。”
陸修珩說罷便轉身離去,身後門重重掩上,隔絕那一室的哭喊嚎叫。
洛元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看著殿下抬頭凝視石壁上滴落的水珠,立刻自以為貼心地道:“殿下,屬下這就派人去取手爐。”
陸修珩抬手製止:“此處再往下挖六尺深,建一座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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