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第1/3 頁)
今日是春日宴的第二天,宣成帝原本答應了葉貴妃要親自出席,但是這幾日政務繁忙脫身不得,便讓一眾皇子們代勞,也算是為她壯壯聲勢;若是皇子們有看上的閨秀,那便更是好事一樁了。
皇子們先後登上原為宣成帝預備的觀賞臺,只是備受矚目的牡丹花神昨日已經評選完了,剩下的不過是矮子裡頭拔高個,楚王陸修瑞第一個就皺了眉:“連臉也看不見,這有什麼好看的?”
秦王陸修珉笑了笑,他是長子,慣來比弟弟們懂事,此刻也溫言勸解道:“花神評選比的是才藝,又不是長相,自然要以藝服人。”
說到才藝,這下連雍王陸修琢都搖了搖頭:“這也不能怪三哥,的確是一群庸脂俗粉,難以入眼。”
聽陸修琢這樣一說,大家都笑了,除去不足一歲的六皇子陸修琅,就屬五皇子陸修琢年紀最小,才十六歲,正是玩心重的時候,他倒是真真衝著欣賞才藝來的。
吳王陸修瑾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打趣道:“五弟你倒是要好好看看,我們幾個也只有你還未大婚,若是有心儀的女子,那就先下手為強。”
“四哥新婚燕爾,就莫要拿我說笑了,”陸修琢不以為然道:“成親有什麼好的,平白多個人來管束自己。看看三哥,沒成親以前多自在呀。”
陸修瑞連連點頭,母老虎的苦他已經吃夠了,五弟不吃也罷。
陸修珉不想五弟被誤導,又舉出正面例子:“那你再看看你二哥,當初雖是父皇下旨賜婚,但是太子妃娘娘賢良淑德,才貌雙全,最難得的是情深意重,危機關頭不惜捨身相救。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呢?”
陸修珩來得雖晚,倒是將這幾句話聽得一字不漏,幾個兄弟紛紛將目光投向他,秦王也笑道:“二弟以為如何?”
……
面對這些言過其實的評價,陸修珩發現自己竟連一個反駁的字兒都說不出來,明明沐氏事多又難纏,只最後一句勉強有些道理。
這些閒話他原本大可不必理會,但結合沐氏近日的斑斑劣跡,陸修珩忽有一種舉世皆濁我獨清的感觸,竟然破天荒地回了一句:“不過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幾位皇子又笑了起來,只當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陸修瑾也道:“說起來臣弟還沒有當面向二嫂謝罪,婚宴上若不是二嫂挺身而出……臣弟實在不敢設想。”
他說的倒是真心話,如果太子死在他的婚宴上,那他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陸修珩勾唇笑了笑,只是並無幾分真心:“五弟不必掛心,孤的身子還沒有那麼弱。這一箭太子妃受得,孤自然也受得。”
這話意有所指,不過陸修瑾卻是聽不出來的,其他人也面色如常。
陸修瑾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二嫂這等英雄氣概,實在巾幗不讓鬚眉。等她的傷好了,臣弟一定攜內子登門拜訪。”
陸修珩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陸修瑾這話倒是提醒了他,沐夷光今日一早便出門了,她那樣愛湊熱鬧的人,怎麼如今還不見蹤影?
若是惹出了什麼亂子,最後仍然是他來收拾。
這樣想著,陸修珩便悄聲吩咐劉寶,派人留意一番太子妃的行蹤。
雖然幾位皇子覺得無聊,臺上的比試卻仍在繼續,此刻上臺的女子懷抱琵琶,蒙著面,彈了一曲《夕陽簫鼓》,雖然水平一般,但是那雙眼睛帶著淚意,真有點兒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愁緒了。
陸修瑾笑著對陸修琢道:“五弟,你看此女如何?”
陸修琢敬謝不敏:“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只知道曲子彈得一般。”
陸修瑞哈哈一笑:“這是武安侯府的嫡女陳念巧,現在人也告訴你了,你覺得如何?”
陸修琢連連搖頭,倒是奇道:“三哥,此女蒙著面,你怎麼知道是誰,不是說來唬我們的吧?”
陸修瑞得意道:“不是本王自誇,本王閱美無數,只要是見過一面的女人,看看身形和眼睛,便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自然有機靈的小太監前去打聽,的確是陳念巧無疑。
陸修琢還真就不信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三哥,你再猜一個,若是這個也猜準了,臣弟便服了。”
陸修瑞忽然找到了這場宴會的樂趣,他取下手上正帶著的碧璽扳指,出言激道:“光猜有什麼意思,要賭便賭些彩頭。”
陸修琅立刻解下了腰上繫著的白玉雙魚佩,陸修瑾也道:“我出一方松花石雙蒲蘆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