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第1/2 頁)
臺下掌聲雷動,花籃裡的石榴花密密匝匝擠在一處,紅豔豔的,像是落入了雲霞。
沐夷光悄悄看了一眼,總算長舒一口氣。
自己只是長於練劍,佔了劍舞的便宜,單論舞藝,其實師瑤姐姐更好,看到自己沒有丟了師瑤姐姐乃至漠北女子的臉,這才放下心來。
她下了臺,匆匆往後臺廂房裡走去,卻在過徑的月洞門處被崔蓁蓁攔住了。
崔蓁蓁挑在這個地方還是費了些腦子的,此處離宴席有些距離,不會打擾評選的正常進行,又沒有脫離眾人的視線,真要鬧出點什麼事兒來,也不會被忽視。
“師姑娘好本事啊,這一曲劍器舞,怕是要名動京城了吧?”
怕漏了破綻,沐夷光不說話,只低頭垂著眼,想要繞她而行。
“本縣主和你說話呢,聽不到嗎?”崔蓁蓁伸手攔住她:“方才還理直氣壯的,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
她在臺上看到“師瑤”的時候便起了懷疑,陳念巧推的那一下很是用力,剛才師瑤倒在地上甚至都無力起身,這會兒怎麼都能上臺跳舞了?
崔蓁蓁幾乎都能肯定,師瑤定是找了替身來替自己跳舞,她一定要在眾人面前揭穿師瑤的真面目,如此一個碌碌無能、沽名釣譽之女,擔不起花朝節花神之名!
迫於無奈,沐夷光只能微微眯著眼,壓低了嗓子答道:“風寒,嗓子疼。”
她的聲音清脆甜潤,師瑤的聲音更低柔些,一時半會兒也學不像,乾脆破罐破摔,用一副甕聲甕氣的破鑼嗓子和崔蓁蓁說話。
這聲音半點也不像是師瑤,分明就是欲蓋彌彰。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崔蓁蓁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今日事發突然,師瑤進京時間又短,不可能臨時找到合適的跳舞人選,如此說來,只有與她交好又同為武將女兒的沐夷光符合要求。
想到這種可能,她立刻激動得連手都有些顫抖,只要自己讓沐夷光當眾摘下面紗,她一定會名譽掃地,太子哥哥也會知道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她根本不配當太子妃!
“師瑤”不過是一個五品官員的女兒,崔蓁蓁大可在她面前抖縣主的威風,厲聲道:“將幕籬取下來!”
沐夷光繼續啞著嗓子道:“怕將病氣過給縣主,臣女不敢。”
哪有人病得這樣快的,這下崔蓁蓁就更不肯放過她了:“有何不敢的,本縣主身體好得很,倒是你如此遮遮掩掩,莫不是心裡有鬼,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說著,崔蓁蓁便伸手要去摘她臉上的幕籬,沐夷光靈巧地側身躲過了,她見勢不妙,趁機就要往外跑,崔蓁蓁卻早有準備,帶著宮人將其團團圍住。
陸修珩遠遠走來,正巧瞧見這一幕。
他自持太子身份,不便大張旗鼓親自出面,冷聲吩咐劉寶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帶人去將人領走?”
劉寶只覺得自己越發猜不明白殿下的心思了,這是當真看上那師姑娘了?
他也不再細想,連忙帶著人往月洞門趕去。
沐夷光這才開始覺得有些後悔,若是讓人發現太子妃在春日宴上蒙面上臺,只會說她輕浮無禮,壞了規矩和名聲不說,還會連累殿下。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啞聲道:“光天化日之下,清平縣主率眾為難我一個小女子,傳出去只怕不好聽吧?”
“那又何妨?”崔蓁蓁沾沾自喜,意有所指道:“師姑娘只怕沒有聽過更難聽的,已婚婦人蒙面上臺,在春日宴上評選花神,若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說呢?如此輕佻浪蕩、不守婦德之人,只怕擔不起這正宮之位吧?”
沐夷光握緊了手中長劍:“我不明白清平縣主在說什麼。”
崔蓁蓁瞧她一眼,那劍並未開刃,自己又人多勢眾,真若打起來,沐夷光根本討不了好去,只會將事情鬧得更大,到那時候,只怕太子哥哥與皇室都容不下這個德行有虧的太子妃了。
想到那個場面,崔蓁蓁昂首笑了起來:“你不懂無所謂,待本縣主取下你的幕籬,大家便懂了。”
沐夷光咬了咬牙,持劍於胸前,做好與崔蓁蓁動手的準備。
如此千鈞一髮之際,劉寶終於匆匆趕來,氣喘吁吁道:“住、住手!”
見是劉寶,沐夷光立刻放下了劍,只是心中忐忑不安:既然劉寶來了,殿下應當也知道了此事……
到底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大太監,崔蓁蓁收起方才那副囂張的嘴臉,柔柔笑了笑,出言解釋道:“劉公公,本縣主不過是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