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輩人的寄託(第1/3 頁)
春日的太陽要比冬日的暖和一些,但是隻有中午的一小會,太晚剛從黑山樑上下去,地上就會有一層薄薄的冰,凍的直打哆嗦,不知道是為什麼,總覺得同樣的天氣,窮的人要比富的人冷,窮的人瑣事總比富人的多。
我和以往一樣,每天在牛場裡忙碌著,還算充實,但心裡總是憂心忡忡,心裡和開春的天氣一樣,有些冷清,自從去年承包了這兩千畝地,又貸了幾十萬的款,每天都幻想著開春以後能有個不錯的收入,只要是見了村裡種地的老把式,我就會追著問一些種地的方式方法,連走路都在想著,哎,操心的命!
天還沒有暖和起來,剛立春的土還沒有完全解凍,這天沒事幹,我就問了建平關於全縣今年種地的政策,建平說“今年全縣要大面積種植蠶豆,全縣總共要種植20多萬畝,每個鄉鎮基本上要完成2萬畝左右,每畝的補貼沒有變,”當我聽到“蠶豆”的時候,不知道這是個什麼農作物,後來才知道,我們這邊叫大豌豆,我們這邊家家都種,但那只是在地頭種上一點,是為來年2月2過節給孩子們炒的,這幾年幾乎都不種了,到2月2買一點就行了,從來沒有大面積種過,只有期待了,
不管是窮還是富,人們只要是年一過完,都會走出家門開始忙碌了起來,就像春天的桃花,時刻準備著,每年一到開春,80歲的碎爺是村裡第一個開始忙碌的人,他像桃花一樣提醒著村裡的人們,開春了,他身子骨硬朗了一輩子,我小的時候,只要年一過完,碎爺就會提著籠子在村裡的路上開始撿糞,口裡叼著煙鍋,一個胳膊挎著籃子,一隻胳膊夾著鐵鍬,兩隻手在袖筒裡一戳,煙搶的發出一陣陣的咳嗽聲,這時候母親會說,“年過完了,你碎爺開始拾糞了”一直提醒著村裡的人們,後來大家都不養生口了,一到開春他就會在中午的時候乘著土解凍的時候挑一擔自家廁所裡的糞沃到地裡,回來的時候又挑一困柴,勤勤懇懇一輩子。
初春的大地隨著天氣漸漸暖和漸漸的開始解凍了,遠處的陰山坡上還有斷斷續續的雪沒有融化,在村裡陽山的崖底下的桃花已經開的一片粉白,溝邊的嫩草牙已經從去年乾枯的草底下鑽出來了,公路兩旁綠霧濛濛的柳樹再有幾天就長出樹葉了,大地開始復甦,萬物繁衍的季節也到了!
這這段時間牛場也沒事幹,我就去了市裡看娟和孩子去了,我怕一但開始種地,就沒時間看她們了,牛場裡大爸照看著,
這天下午下了一點春雨,零零碎碎的飄灑了一下午,大爸和往常一樣,開啟牛圈巡視,因為大多數牛在一下雨就會發情,結果剛開啟門,一頭髮情的母牛,掙脫韁繩,就迎著大爸面衝了出來,大爸兩隻手不停的拍打著,想攔住這頭牛,可還是沒有攔住,衝出了圈門,一直朝著大路方向跑了,大爸趕緊關上門,拿上鞭子就緊跟著這頭牛的方向走了,大爸先去了家裡,給在家的父親說,“一頭髮情的牛跑了,我趕緊去追,你下去到牛場把其它的牛先關照著”,說完大爸就趕緊去追這頭髮情牛去了,70多歲的人,哪裡能追上呢,每次眼看就到牛跟前了,牛就突然跑幾步,就是抓不住韁繩,一直就是這樣,人停牛停,人走牛走,實在沒辦法了,牛前面走,他後面跟著,從天亮著一直跟到天麻黑下來了,一直跟到離縣城不遠的一個鎮上由於天太黑,牛突然不見了,他就開始一直四處打聽,就是沒人見,此時的大爸是又渴又餓,又著急,可他就是捨不得買一碗飯和一瓶水,在他的心裡錢永遠比自己重要,這是沒辦法改變的。
晚上9點多,他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就在鎮上的饅頭店裡買了幾個饅頭,無奈的大爸坐在冷風中一邊吃著饅頭一邊詢問著來往的人,他兩隻眼睛也不停的四處張望,他希望這頭牛能出現在自己的眼睛範圍內,飢寒交迫,心急如焚,可他心裡只想著牛,還顧不上自己的冷暖,吃完幾個饅頭後,大爸又沿著來的路上往回找,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他來到牛從他眼前消失的這個村莊,就四下打問誰家裡養牛了,他想,牛是能聞到牛的氣味的,會不會聞著氣味到這家牛場裡去了,當他找到這家養牛戶問,“有沒有來過一個生牛,”這家養牛的說“沒有,”還帶著大爸去他家牛圈裡看了,出來之後的大爸又沿著村邊上找了一圈還是沒有,這時候已經是11點了,大爸走的急,沒有拿手電筒,實在是黑的看不見了,他就坐在路邊聽著,看有沒有牛的叫聲,一直坐著,他沒有想著回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找到牛。
12點的時候,我在家裡看手機,突然我父親打來了電話,一看到父親半夜打電話,心就像不想在身體裡呆了一樣跳著,我看著電話,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