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聲掙扎(第1/3 頁)
我叫曉妍,是一個生於斯長於斯的鄉村女子,與這片土地的羈絆,如同命運編織的細密羅網,緊緊纏繞著我的一生。2023 年,本應是歲月靜好、安然若素的時光,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厄運徹底攪碎,我的生活從此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我家那片小小的菜地,與鄰地相鄰之處,僅有一道窄窄的田埂相隔,恰似命運隨手劃下的一道脆弱界限。年初之際,鄰地的主人開始頻繁地在靠近我家菜地的上方噴灑農藥,那刺鼻的藥霧瀰漫在空氣中,如同惡魔的氣息,肆意蔓延。最初,我和家人並未過多留意,只以為是他的無心之失,然而,我們怎會料到,這竟是一場滅頂之災的開端。
起初,身體只是隱隱有些不適,仿若有絲絲縷縷的陰霾悄然潛入。輕微的頭疼,恰似細密的蛛絲在腦內輕輕纏繞,乏力之感也如影隨形,每一寸肢體都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束縛,稍作活動便覺疲憊不堪。我以為這不過是鄉村生活的常態,或是季節更替帶來的小毛病,畢竟在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多年,身體偶爾的抗異似乎也不足為奇。
但,命運的惡意並未就此停歇。漸漸地,那不適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強過一波。五臟六腑彷彿被熾熱的火焰灼燒,從胃部深處湧起的劇痛,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沿著體內的脈絡肆意奔騰,瞬間蔓延至整個腹部,心肝脾肺腎無一倖免,好似被投入了熊熊燃燒的火爐之中。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嚥著滾燙的岩漿;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夜晚,我蜷縮在床上,冷汗浸溼了被褥,卻仍無法緩解那如影隨形的劇痛,只能在無盡的黑暗中獨自忍受,眼睜睜地看著窗外的月光灑在冰冷的窗欞上,卻感受不到一絲慰藉。
我的母親,原本身體還算硬朗,在這病痛的折磨下,迅速地憔悴消瘦下去。她的咳嗽聲日夜迴盪在屋內,彷彿是死神敲響的倒計時鐘聲。我心急如焚,帶著她先是奔赴村裡的診所。那簡陋的診所裡,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醫生只是草草地檢查了一番,便判定為普通的肺部炎症,隨意開了幾副藥,便將我們打發走了。望著那幾包廉價的藥物,我的心中滿是疑慮和不安,但在這偏遠的鄉村,醫生的話便是權威,我只能懷著一絲僥倖,帶著母親回到家中。
然而,藥物並未帶來絲毫的轉機,母親的病情愈發嚴重。無奈之下,我又帶著她踏上了前往鎮上醫院的漫長路途。一路上,母親在顛簸的車廂中痛苦地呻吟著,那聲音如同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扯著我的心。在醫院裡,經過一系列繁瑣的檢查,當那診斷書上“肺纖維化”四個冰冷的大字映入眼簾時,我的心瞬間墜入了無底的深淵。我顫抖著雙手接過診斷書,淚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雙眼,怎麼也無法相信,命運為何如此殘酷,為何要將這樣的苦難降臨在我們這個平凡的家庭。
看著病床上母親那痛苦不堪的面容,還有同樣被病痛折磨的其他家人,我心急如焚,卻又感到無比的無助。我決定向村裡尋求幫助,期望村委會能夠為我們主持公道。那天,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村委會的大院,找到了村主任。他正坐在那間略顯破舊的辦公室裡,翹著二郎腿,悠閒地抽著煙,看到我進來,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我的出現打擾了他的清靜。
我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和憤怒,將家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他訴說,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哀求:“主任,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啊。鄰地打藥,害我們全家都病了,我母親都被診斷出這麼嚴重的病了,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村主任吐出一口菸圈,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曉妍啊,這事兒可沒那麼簡單。你說人家打藥害了你們,你有啥證據嗎?不能光憑你一張嘴就亂下定論吧。”
我愣住了,在這慌亂與痛苦之中,我哪裡曾想到要去收集證據。我只是單純地認為,事情如此明顯,鄰地噴灑農藥與家人的病痛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我試圖解釋:“主任,他家就在我家菜地旁邊,每次打藥那味道都飄過來,我們全家都是在那之後才開始生病的,這還不夠清楚嗎?”
村主任卻擺了擺手,打斷我的話:“這可不行,這得調查。你先回去吧,等我們研究研究再說。”說完,他便不再理會我,轉過頭去繼續和旁人閒聊起來,那冷漠的態度如同冬日的寒風,徹底吹涼了我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村委會,望著那片曾經充滿生機的田野,如今卻彷彿被黑暗籠罩,心中滿是絕望。但我知道,我不能就這樣放棄,為了家人,我必須繼續努力。於是,我選擇了報警。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帶隊的是一位名叫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