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愜意與煩惱(第2/4 頁)
提出軍費佔國庫支出比例問題要公卿們去考慮,公卿們的腦子又需要扭轉一次。
胡亥的意思是,突發戰爭誰也沒法控制,因此倉廩存糧當然需要一個保底的數量。除卻這個因素外,每年需要對軍費有一個相對固定的比例,然後其他收入就能用在鼓勵匠作、發展農耕技法、修造道路溝渠等方面,促進民生。
“好戰必亡,忘戰必危。”胡亥說道:“現在山東諸侯是大秦的威脅,因此不能忘戰。可要如果能想想辦法先讓諸侯們內鬥起來,兵事的壓力就不算多大。所以掌握好用於軍費的數量,就可有更多的財帛用於民事,還有要積累日後再取山東後的百姓賑濟,諸卿需要細細籌劃。”
“聖上要對河西走廊用兵,其目的只是開通胡賈來秦的便利通道,這樣的收穫和出兵拓土築城的花費似乎不匹配。”馮去疾這不是在向皇帝問責,而是表示不理解。
“胡賈所能帶來的,不單是奇珍異物。”胡亥很耐心:“朕聞西域出良馬,也出好的牧草,還有一些對百姓和大秦有利的農作物,更有可能還能傳入一些好的匠作之法。前番欒布自請探訪西域時,朕也曾囑託他除了關注西域地理外,也關注一下這些。”
他把目光從馮去疾的臉上移向了馮劫:“另外就是,在河西走廊築城駐軍,與月氏修盟好,也是共抗匈奴的一環。九原屯兵堵住了匈奴南來的通道,若匈奴經走廊中部的弱水山峽進入河西,則又給他們從河西侵擾大秦的可能,我也是要把這種可能給斷掉。”
馮劫看了一眼老爹,然後向皇帝施禮:“臣已按聖上所賜密詔與虎符,暗從九原將原屬將軍離統領的邊軍二萬騎和屬秦銳的五萬卒調往金城,宋留部有萬卒願從將軍離西拓,所需的馬匹、糧秣、軍械也都正在調運。秦銳北邊減卒七萬,以編練的九原屯田卒補充,不過按聖上的意思以備軍的形式,平時仍屯田並定期編練,匈奴犯邊時得大將軍邯令可立即成軍。”
胡亥笑了:“善。”
他又看回馮去疾:“此一樁軍事應是本年內唯一由我主攻,但因客卿賈早與月氏訂約,匈奴應來不及考慮河西走廊,所以我認為不會真正發生大的戰事,當以擇地築城為主。丞相與司農卿、計相卿、太尉、上卿平及客卿賈,規劃好本年預期租賦收穫和各項軍政民生的支費。”
他用強調的語氣說:“山東戰事停不了多久,當然再打起來也應與秦無關。我認為三年內大秦暫無外患,所以卿等可以三年為期,籌劃好財賦的收支,休養生息,並用這三年在河西擇適當的距離築幾座城,能堵住匈奴從弱水南犯。準備三年或四年後,重新奪回山東。”
“嗨!”公卿們居然相當整齊的同時施禮。
這些人是核心層,都知道皇帝閉關自守是以退為進,現在皇帝明確說以三到四年為期,強軍強民強秦,然後重奪山東。有了這麼個時間表,一個個都開始熱血,也都開始覺得身上的擔子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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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家歡喜幾家愁,丟了山東的秦帝居然很愜意的進行著三年規劃,而山東地面上大大小小的十幾個諸侯王,在這萬物復甦的春之始,似乎沒有幾個高興的起來。
如果給山東諸侯王們煩惱的程度排個序,那大boss項羽怎麼都不應排在前列,他可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
可他真的很煩憂,煩憂的就是如何處置楚懷王,哦,應該是義帝。
在雒陽分封大會上,經范增安排,借用英布之口,聲言楚懷王乃項梁所立,在奪取山東的戰爭中並沒有什麼功勞,所以當讓其位給項氏。然後項羽先斥責英布犯上,然後謙詞稱懷王當尊,於是范增順水推舟的建議共奉楚懷王為義帝。
所謂義帝就是天下共主,在所有諸侯之上。在座的各諸侯都是玩兒政治的,都明白這不過是個虛名,目前需要尊奉的真正共主是有一位,那就是上將軍、魯公項籍。不過把懷王推上義帝的寶座,上將軍也就理所當然的能稱王了,否則一國雙王,這不符禮制。
彭城被燒得比較慘,項羽還挺仁義,在還沒進攻函谷關之前就傳令回來,讓陳嬰和呂臣藉此修復的機會,把原來的楚王宮給擴擴……那時候他和范增就想到了尊奉懷王為義帝這一手。
待項羽從雒陽帶著十二萬楚軍(其中有劉邦奉獻的近六萬)回到彭城時,為讓義帝陛下住的豪華一點、更有氣勢一點的“義帝宮”已經建好了,可義帝本人以及身邊那些舊貴族們,卻賴在留縣不回來,藉口是帝宮建成了,但被燒的城內民居、官衙尚未恢復完全,等一併修好再與民同樂。
就這樣,義帝在留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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