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韓信李良合兵(第1/4 頁)
函谷關前的談判一直持續到近晚,漢國君臣來時就已經很累,返程前自然要在陝縣休息一晚。劉邦、蕭何都是有了年紀的人,真連夜趕回去是會死人的。
晚食在函谷關前已經吃過,到了陝縣後稍事沐浴,幾人就都躺倒呼呼大睡了,並沒有就談判席上的事情再做交流。第二日一早起身,飽餐戰飯……呃,不算戰飯吧……總之都吃飽了飯,都知道這一路辛苦的里程又要開始了。
一日無話,一路無話,狂奔一百八十里趕到澠池,天尚未黑,幾人坐在一起吃過晚食,這才有了一定的興致談論與秦人的談判。
一夜一日,幾人似乎都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可是真有閒暇時,不過說了幾句話,就發現又實在沒什麼好談的。
無他,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是求到了大秦上,最終能有什麼結果,只在大秦君臣的一念之間。
於是話題就轉到了曹參的身上。
“聖人?”蕭何先帶著苦意喝了一口酒:“當初參為皇帝詔令徵召,臣為丞相府令徵召,說起來臣等二人都並不想入關中。只是參不能不去,否則違詔的罪名太大,而臣則有推託的餘地。當時臣還告誡過參,既然去了就要奉皇帝為主,行忠君之事,臣也是怕參會因為不忠於君不忠於事會惹來禍患。”
“可是看現在司農說話行事,已然全以秦臣自居了。”張良多少有點酸溜溜的。
“軍師勿要如此說,”劉邦還是很感念曹參以秦臣身份卻一直在幫自己:“參無論如何總還念及當年的兄弟深情。”
“但也是在以不危及秦之利益下。”張良依舊搖頭。
“這也是老臣所感慨之處。要知道,參入咸陽時皇帝不過一少年,又如何能使參如此臣服?”蕭何也搖頭,但顯然和張良搖頭的感慨不一樣。
“或許,司農只是誤打誤撞碰到了這麼一個無意進取、沒有雄才大略矢志開疆拓土、只想關閉國門守成的君王。”張良對秦的恨意並未減少,不過韓王成相當於死在項羽手裡,所以轉移了一些仇恨給項羽而已。
但他馬上就又嚴肅起來:“大王覺得,秦帝會不會以對山東毫無興趣為假象,讓楚漢力拼,這樣將來無論哪一方勝出,彼時都會力竭,秦便恰在此時以其積蓄的力量直撲出關,獲漁翁之利?”
劉邦的小心臟一蹦,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啊。
蕭何對曹參的信心還是要多一些:“以參九卿之高位,若皇帝存有此念,其不可能不知,難道他會與皇帝一同促漢國與楚征戰,最後待大王勝利時看著大秦從背後刺大王一劍?”
張良對曹參的瞭解並不多,曹參曾經是劉邦和蕭何的摯友兄弟,他也不好把話說的太滿,不然就有挑撥劉邦及一幫老兄弟們與曹參之間關係的嫌疑了,所以他聽了蕭何的話後只能以苦笑應對。
劉邦卻似乎想到了關鍵:“軍師所說的不可不防。參目下確實沒有害寡人之心,然參之所以對皇帝心折,卻是因為皇帝重百姓。現在寡人承諾勝項王后只求三郡為王,其他所得盡皆交還於秦。從關切百姓角度而言,參自然期冀天下太平百姓得安,所以樂於助孤。但若寡人敗項王后食言,乃至乘勝舉精銳之軍伐秦,則參必助秦伐孤。”
他笑著,可怎麼看怎麼帶著一個慘字:“至其時,參甚至會親率秦師來伐孤,且還佔大義。”
劉邦這麼說,就是認可張良所說的楚漢相爭、秦撿便宜之揣測,所以張良反而安心了:“大王也莫為此憂心,且借秦力先與項王戰。大王將勝時只要不對秦疏於防範,一旦勝利之時,秦欲偷襲也將無機可乘。”
“軍師說的對,現下大王與臣等,還是先應對項王來伐的眼下危機吧。”蕭何也收回了思路,重新把目光放到當前的麻煩上。
“那麼說回眼下,軍師和丞相覺得,上卿會真的同意將李良之師借給寡人否?”
“臣認為秦帝會借。”張良很肯定的說道:“若李良一心向秦,大王即使承諾許他以趙王,他隨大將軍伐趙稱王后也必定以秦臣自居,趙地也將為秦土。如此一來,趙地仍不屬漢所有。但他出關後既然為大將軍所屬,大王與丞相當囑大將軍籠絡且試探之,並以其曾為秦之叛逆必不為秦長期容忍之類的言語動徭其心,則也未必不能成為大王之臣。”
“軍師之言大善,待到雒陽時老臣去與大將軍說。”蕭何自告奮勇。
秦二世五年三月。
項羽軍至滎陽城下,此時劉邦與張良剛剛趕回來不過三日,蕭何自然是在雒陽留守,協調劉邦現有三郡資源,週轉後勤供應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