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第2/3 頁)
,外頭的冷風一吹,草紙便順著走道掉下來,落到裴玉澍和作弊那姑娘之間。
古怪的氣氛在周圍飄動,兩個人都坐立難安。
就在這時,那姑娘放下了刻刀,伸手往地上探去。
而提調官在她低頭時轉過身來。
提調官橫眉瞪眼,目光像刀似地扎到那姑娘的背上。
“後邊的那位,你做什麼呢!?”
那姑娘的背猝然抽動了一下。
提調官一步步走近,腳步聲隨著心跳震動,同時吊起了考場裡眾人的心。
要知道舞弊之事體大,犯了一次,就會被直接逐出造辦處。
而曾經舞弊過的匠人名字會被公佈張貼出來,未來就算是在宮外開辦店鋪,也會被人指點。
千鈞一髮之際,裴玉澍一腳踩住了那張草紙。
提調官的身影也來到兩人面前。
“你在做什麼。”
那姑娘的手顫動了幾下,未得爭辯。
裴玉澍道:“我踩著她衣角了。”
提調官的眸子陰鷙地盯著她的腳,良久後喝道:“收回去!”
裴玉澍緊緊踩著草紙,往自己裙底拖去。
很快舍間迴歸平靜,眾人又各自忙各自的活計去了。
裴玉澍身邊舞弊的姑娘被警告了一次,終於老實下來,緊趕慢趕總算在規定時間內交出了成果。
方出考場,素綿便著急忙慌地拉住裴玉澍的胳膊:“阿玉,你糊塗呀!那姑娘抄你的,你還幫她瞞著提調官……”
“哎呀……”裴玉澍搖著身子搪塞她,“我是為了不讓她抄才踩著草紙的。”
“那你也幫了她。”素綿不滿地看向四周,盯著原處角落裡一個影子道,“嘿!她就在那!我們找她去!”
乾清宮外,方才舞弊的那個姑娘蹲在門廊下,一邊抱著自己的胳膊,一邊哆哆嗦嗦地四處張望。
“欸!你!”素綿叫著,“剛剛誰允許你抄阿玉的!?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差點害得阿玉也被罰了。”
那姑娘緊緊咬著下唇。
裴玉澍卻攔著氣急了的素綿,對她道:“我不告發你,你且告訴我,你身上那傷是怎麼回事?”
這個姑娘也許是被分配在了其他的工坊裡,裴玉澍未曾見過。
對方猝然捂住自己的脖子,把領子往上提了提。
“可是有人傷害過你?”
那姑娘似乎被提到了傷心事,眨眨眼便掉下淚來。抽抽噎噎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抄你的,我只是怕自己做不好,沒法透過考核,那就要繼續留在槍炮處幹活了。”
素綿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裴玉澍:“槍炮處?那兒不是最近養心殿嗎?留在那裡有什麼不好的?”(注2)
那姑娘抹著淚,拉住兩人:“我告訴你們實情,你們不要告訴別人。”
“行行行——”素綿排斥她的靠近,擺擺手道,“你儘管說,有我們解決不了的事情,讓阿玉告訴貴妃娘娘去。”
“嗯。”那姑娘咬著下唇,在背風處解開自己的領子,露出肩頸,上面竟是一大片可怖的掌痕和掐痕。
素綿當即捂著嘴驚叫起來。
裴玉澍如鯁在喉,很快回過神道:“這是誰幹的。”
“我入宮就被分到槍炮處,所有事項都皇上親自囑咐管著,近日將軍南洋海戰勝利,正是靠著槍炮處新制的火炮。”她嗚嗚咽咽地說,“那兒承辦的活計皆是大件的硬傢伙,因此身邊也皆為男匠役,霸道專橫,唯有我一個新來的女匠役。”
她說到這裡,眼淚又啪嗒啪嗒地掉下來,揪自己的領子道:“他們見我是女子,沒勢力,不敢說話,便欺負我。那裡面有個帶著我的老匠役,要我伺候他,如果反抗便要把我趕出宮去,我什麼也做不了,也不敢告訴別人,恐汙了名聲……”
她已經對裴玉澍二人交代了全部,更是崩潰地捂著臉哭泣。
素綿擰緊了拳頭:“真不是東西!”
裴玉澍幫她把領子扣上,跺了一腳地直起身來:“這事光忍氣吞聲受他欺負可不行,都不敢想他未來敢得寸進尺成什麼樣?你帶我去找他!”
她這一喊,讓對方戰戰兢兢地抱上她了的袖子,像個拖油瓶一樣,低聲哀求:“裴姑娘,不要這樣,我害怕。”
“怕什麼!”素綿爭道,“咱們有貴妃娘娘撐腰,必要那個混賬知道欺負匠女的代價!”
“走。”
槍炮處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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