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第2/2 頁)
熙娘身子沒有大礙,只是夜裡受風,咳嗽兩聲罷了。”
打程家回來,蘇雲清就沒見過宋玉熙,自然不知道她病了,今日見到,宋玉熙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確實沒有什麼精神。
想到蘇合鬱金酒,她彆扭地轉過身,避開宋玉熙的目光。
宋玉熙眼觀鼻鼻觀心,對錶姐的冷淡恍若不知:“阿姐喚我,可有什麼事?”
蘇雲清將有問題的賬目一一記在紙上,揉了揉發酸的手肘,道:“你已經及笄,即將相看親事,算賬理事,也該學一學了。”
宋玉熙目光深遠,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什麼,只低頭應了句“好”。
楊蘭亭察覺到姐妹間的疏離,從前兩人也不算親近,近來清娘逼著熙娘練字,吵吵嚷嚷的倒比以前關係更好,去了程家一趟回來,竟變成了這般涇渭分明,兩不相親的樣子。
“玉熙從家裡帶來的財物一直由她自己保管,論管家,比你還要精通些,”楊蘭亭笑吟吟的,喚宋玉熙過去,“近來天氣熱了些,你也不要貪涼,自你來家已有三年,我一直抽不開身,家裡也不太平,叫你看了笑話,但你的婚事,我與你姨父一直都是上心的,當年蘭心遠嫁,我未及送行,竟沒能見她最後一面,抱憾終身……”
楊蘭亭提起舊事,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又道:“熙娘,姨母不欲遣你遠嫁,想為你在玉京尋一戶殷實的讀書人家,你可願意?”
若遠嫁他鄉,即便蘇安詠是朝廷官員,也照顧不了宋玉熙,玉京多高門豪富,玉熙出身低,嫁妝也薄,恐怕嫁不進去,最好就是嫁一戶殷實的讀書人家,若官人讀書有成,將來也能誥命加身,若讀書不成,蘇安詠也可安排疏通,夫家依附蘇家,定會對玉熙畢恭畢敬,不敢怠慢。
“願意的,玉熙但聽姨父姨母安排。”
蘇雲清忍不住插嘴:“熙娘還小,現在提婚事太早。”
楊蘭亭看著兩個亭亭玉立、美貌非常的孩兒,頗為欣慰,孩子們懂事了:“是早了些,只是京中人家備嫁,三年、五年、十年或從女兒出生起,便開始打算了,我不願讓你們早嫁,才一直不跟你們提起婚事,如今告訴你們我心中成算,也是希望你們姊妹從此謹慎行事,珍重名聲,為將來議親做好準備。”
說完,楊蘭亭看了自己親女兒蘇雲清一眼,這兩日確實不見女兒夜裡對月哭泣,那府外的“賊人”,她也遣人打發走了,只要蘇雲清自己拎得清楚,侍郎府也不會忌憚侯府的權勢。
蘇雲清心中迷茫,上輩子嫁給赫連淵波折不斷,已讓她對於嫁人心生退意,不敢再入火坑,或許只有一件事是確定的,她不能嫁赫連淵,熙娘也不可以。
如此堅定了想法,蘇雲清才又仔細看了宋玉熙一眼,宋玉熙向來不愛打扮,平日在家從不戴首飾,今日卻破天荒地簪上了一枝粉白海棠,她病中清瘦臉色蒼白,海棠垂絲,隨著行動搖曳,更顯得人嬌柔俏麗。蘇雲清發現她又長高了些,裙子蓋不住鞋面,腳尖沾了春泥,大約一早就去了園子摘花。
楊蘭亭又給女兒和侄女講起賬本里的貓膩,譬如米價常年波動,幾乎每一天的價格都有不同;羊肉的價格冬天更高,因為冬天喝羊湯打邊爐的人更多,許多人家利用冰窖提前儲存低價的羊肉以備冬日之需;每次須派人檢視採購的物品,以防有人以次充好,賺取差價,但是派人出門辦事時,只需預估一個可能的花銷,給出相應的銀錢,不必錙銖必較,水至清則無魚,底下的人沒有油水是使喚不動的……
宋玉熙似乎心不在焉,蘇雲清幾次忍住不看向她,卻是徒勞無功。
上輩子她學的時候也是這樣,自矜才名,不肯放下身段學這些內宅手段,在赫連家不知吃了多少暗算,吃了虧,才知阿孃說過的許多道理不是虛言。
楊蘭亭翻到一頁,突然頓住,問竇媽媽:“上個月為何沒有采購松茗院的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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