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很嚇人(第2/3 頁)
下牙抖著打架,周小紅感覺嘴唇都快沒了知覺,對方說:“你離這家人遠點,沒一個好東西。”
她說話的時候指著陸刑家的房門,嗓門大的生怕屋裡的人聽不見,她說這家人臭氣熏天,老天爺怎麼不把他們收走,住在這裡禍害人。
罵了至少有五分鐘,這家門嘭的一聲開了,聲音很大,開門人顯然帶著火氣。
“劉寡婦,你大晚上的叫魂呢。”陸刑怒瞪著眼,臉部肌肉都跟著抽動。
劉寡婦一聽,來了勁,不甘示弱地回懟:“你屋裡頭臭死了,倒胃口。”
陸刑蹙眉:“礙著你了?”
劉寡婦:“味兒都飄出來了,我今天噁心的都沒吃飯。”
這會兒兩方還算客氣,來回了幾句後,就開始問候對方父母,牽扯了點祖宗十八代。
劉寡婦說趁早帶著你那癱瘓的死娘見閻王去吧,陸刑說你不僅剋死你男人,還想克別人屋裡頭的,你怎麼不去死?
周小紅渾身打著冷戰,看著雙方焦灼地對罵了幾分鐘,又戛然而止。
劉寡婦回身進屋,重重地甩上門,陸刑也回屋關上了門,熟練地彷彿經常發生。
周小紅長呼了口熱氣,僵直的關節凍得像老舊生鏽的齒輪,彎曲著下蹲,拿起被潑溼的毛毯,掉轉了個方向,用乾的地方裹住脖子。
大雪簌簌而下,體溫消逝得很快,她閉眼蜷縮著,慢慢呼吸,頭髮上已經落了不少雪,溼濡的髮絲結了一層薄冰。
很困。
連日來的疲憊已經快要將她壓垮,過往的十幾年人生,如走馬燈一般在腦中播放著。
她眼角滑下一滴熱淚,人生第一次覺得,就這麼死了,也挺好。
想著想著,徹底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身上蓋著暖和的棉被,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透明的白熾燈周圍,遍佈著點點黑黴,這是因為居住的時間長,返潮的緣故。
她詫異地坐起來,身下是一張木板床,鋪了一層厚褥子,床單被罩是深灰色的,左邊是貼滿舊報紙的牆壁,右手邊的床頭有一張方凳充當床頭櫃,上面放著一個搪瓷缸子。
床尾有一個落地簡易衣架,掛著幾件男人的衣服,窗戶下襬放著兩雙鞋子,也是男人的。
‘啪’
周小紅揚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疼。”嘶了聲,喃喃道:“這是哪?”
她沒有凍死在暴風雪的夜晚,窗外的光景顯示已是白天,她現在身處屋內,一個能遮風避雨又溫暖的地方。
來不及多想,她慌忙下床,襪子踩在水泥地上,門剛拉開一道縫隙,外間就響起清晰的吵嚷聲。
“愛吃不吃。”
是陸刑的聲音,透著不耐煩。
緊接著又響起另一道聲音,“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就該聽我的,好好伺候我。”
蒼老嘶啞,像是個轉不動需要人拖拽的輪胎,伴隨著幾聲咳嗽。
周小紅把眼睛貼到門縫上,看見陸刑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碗裡的麵條都濺了出來。
“我他媽找的護工又被你氣走了,你算算這是第幾個了?”
周小紅這個方向看不清陸刑的臉,但被他的怒吼聲嚇得一顫。
“她們都嫌棄我,都嫌棄我。”說著說著另一道聲音委屈地哭起來,“我不要她們伺候。”
“那你就去死。”
周小紅陡然想起昨晚,對門那人說的話,捋清了兩個資訊。這屋裡有陸刑的媽媽,並且癱瘓在床。
應該就是隔壁房間跟陸刑吵架的女人了。
他們又吵嚷了幾句,周小紅聽得心裡酸酸的,原來母子倆吵架時說的話這麼難聽。
都盼望著對方早點死。
正在周小紅怔楞出神時,面前出現一堵人肉牆,“看夠了沒有?”
周小紅登時回過神,看見捱得極近的陸刑……的胸口。
緩緩仰起頭,對上陸刑半闔的黑眸,他五官硬朗,臉部線條流暢分明,鼻子生的極其優越,鼻翼窄,山根挺,就是右邊的眉毛在靠近眉尾的地方少了一小節,多了一道斜切的疤痕。
很俊的一張臉,卻寫滿了‘兇’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脾氣不好。
薄唇張合間,吐出的話也印證了這點。
“看夠了就滾。”
周小紅緊張地乾嚥口水,醞釀著想說些什麼,肚子卻不爭氣地先發出‘咕嚕’聲。
餓了。
囫圇吃下的兩個油餅,睡一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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