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壓力(第2/3 頁)
。諸王、太子惟以講經、讀史為事,他無預焉。若使議論時政,則是對子議父,古人謂之無禮。況且,宰相之任,實總百揆,與群官禮絕。況且,太子序位宰相之下,乃是大宋定製。太子,忍忍吧。”
果然,真德秀這個兼任的老師,徐徐說了出來。
油鹽不進,他要趙竑明白自己的職責和處境。
宋朝東宮官或以他官兼,或省或置,很不固定。開始有由丞相兼師傅、參政兼太子賓客。始置侍讀、侍講,太子肄業的資善堂亦有翊善等官屬。
幸虧沒有讓史彌遠成為自己的老師,否則玩笑就開大了。
“真公,你要知道,這江山是趙宋的江山,不是宰相和士大夫的江山。子曰:唯天子受命於天,士受命於君。如今天子反受制於士大夫,這是不是本末倒置,有些荒誕不經啊!?”
趙竑的話,讓真德秀一愣,隨即道:
“大宋祖訓,君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祖宗家法,豈能更改?”
“又是祖宗家法!君王和士大夫,能一樣嗎?既然如此,乾脆士大夫都是君王,大家平起平坐,豈不是其樂融融、國泰民安,還要君王幹嗎?”
君弱相強,士大夫隻手遮天,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士大夫還是君王的?
真德秀目瞪口呆,趙竑繼續說教。
“史彌遠可以任命制置使這樣的封疆大吏,權力尤在大宋天子之上,皇帝猶如傀儡。到底誰是皇帝?誰是臣子?皇帝被臣子關入了皇宮的高牆之內,混吃等死。臣子如此跋扈,還是臣子嗎?”
就像他的“父皇”趙擴,足跡幾乎不出皇宮大內,國事基本都由史彌遠一語定奪。這樣的大宋官家,算是皇帝嗎?又從哪裡感受到皇帝的權威?
官家,稱呼實在讓他感到討厭。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廢了這個懦弱自私的稱謂。
“殿下,史彌遠專權,身兼宰相和樞密使,已是破壞我朝規制。但不是所有士大夫都是他的黨羽。君王與士大夫榮辱與共,這才是治國之本。”
真德秀驚詫弟子的“出格”,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他隱隱約約感覺得到,趙竑想法太過獨特,性格太過剛猛,恐怕很難被他人左右和控制。
“真公,今天咱們不談這個,只說孝道。你可以繼續講讀,我洗耳恭聽。”
話不投機半句多。君王不能乾坤獨斷,算什麼君王!
真德秀講完課,心事重重離去,趙竑看著他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宋之士大夫,血氣嚴重不足。三國時董卓跋扈,猶有大臣前仆後繼,包括曹孟德等,不斷持刃刺殺。
反觀現在,滿朝士大夫,無一猛士敢刺殺權相史彌遠,血氣蕩然無存,這便是明證。
而宋之君王,生於高牆之內,長於婦人之手,自幼習的是道德文章、琴棋書畫,一個個都是滿腹詩書的文藝青年,同樣是血氣全無,為和士大夫爭權,滿心私念,鼠目寸光。
再看看北部的蒙古大軍,沒有後宮大臣專權,士卒自小就是馬背上的戰士,將領都是身經百戰的廝殺漢,上下一心,豈能不戰無不勝?
我的大宋,積弊重重,著實讓人擔憂。
“殿下,睦親坊陳氏書鋪的掌櫃陳起,送了書鋪剛出的唐詩選本過來,請你過目。”
東宮新來的小宦官上來,手裡捧著一本薄薄的詩集。
趙竑接過詩集,原來是一本十二頁的《唐女郎魚玄機詩集》。
魚玄機是晚唐女詩人,初為官員李億妾,李妻不能容,在長安咸宜觀出家為女道士。與文學家溫庭筠為忘年交,唱和甚多。後因打死婢女綠翹被處死。
魚玄機有才思,尤工詩。與李冶、薛濤、劉採春並稱唐代四大女詩人,在宋朝也是風靡一時。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這位女詩人的才華,毋庸置疑。
而這本《詩集》的印刷,也是品質優良,可為佳本。
趙竑看了看窗外,雨已經停了,風也靜了下來,鳥兒又在枝頭嘰嘰喳喳。
“殿下,這本《魚玄機詩集》,比你的詩集差多了!你的那些詩詞,每一篇都是流芳千古的佳作。奴才就有一本,日日都讀,許多都是耳熟能詳。”
看到趙竑逐頁品讀,小宦官恭維起趙竑來。
“是嗎?那你背一篇我聽聽!”
趙竑哈哈大笑,點點頭說道。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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