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第2/2 頁)
&esp;&esp;“公主不好歌舞,請去別處歇息罷。”
&esp;&esp;他趕人的意味十分明顯了,可清姝哪裡肯依。
&esp;&esp;“將軍這裡好熱鬧啊,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esp;&esp;此話一出,不只裴行之,連帶一屋子的花娘都怔住了。駙馬狎妓,若認真追究起來,可是一條罪名,不只是裴行之這個駙馬,連這些花娘也是要吃瓜落兒的。
&esp;&esp;裴行之被當眾下了臉面,心裡自然不忿,索性也豁出臉去與她對峙。
&esp;&esp;“公主不要太善妒了!殿下新婚第叄日便收了男寵,若此事傳揚出去,你縱是公主,怕也不好收場罷?”
&esp;&esp;此話一出,公主能否收場暫且不論,先就是這些花娘們不好收場了。風月場中的女人,自然都是些人精,高門權貴的密辛被自己聽了去,實在是件極危險的事。
&esp;&esp;站在地上跳舞的窈娘,是春香樓的魁首,自然也是這群人裡領頭的,她早見勢頭不妙,想來圓場,卻一直不得時機,如今聽男人越說越過,忙跪到裴行之跟前,搶言道:
&esp;&esp;“噯呦,大人息怒,想是大人吃醉了酒,快休提這些醉話了,看傷了貴人間的情分。”
&esp;&esp;這分明是有意替他開脫,不想他聽後反倒怒意更盛,厲聲呵斥道:
&esp;&esp;“情分?我與她何來情分?不過是利益交換,哪裡會有什麼情分!”
&esp;&esp;清姝聽了這話,眸中盡是不可置信,翕動的雙唇張了又闔,愣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esp;&esp;她踉蹌著退了兩步,眼淚終是再也忍不住,齊齊滾落下來。她已瞧不真切了,可還是努力朝座上望了兩眼,只隱約瞅見個人影兒來,眉眼表情俱已模糊不清了。
&esp;&esp;她再沒回頭,走到二門上的時候,又聽見身後響起絲竹聲來。她甚麼都沒帶走,公主府裡一應俱全,樣樣兒都是好的。
&esp;&esp;這樣大的事,自是瞞不過的,頭一個知道的便是皇帝。自打裴伯英削職入獄,旁人可沒少求情,唯有他這好兒子倒是一句不敢多說,反倒多次請皇帝秉公嚴處,大有與其父劃清界限之意。
&esp;&esp;皇帝生性涼薄,自然以為天下之人盡是狠心涼薄之輩,慢說為了活命,縱是為名為利,也足夠教父子反目、兄弟鬩牆、夫妻成仇。
&esp;&esp;其實皇帝之所以留著他,原是想急事緩辦,先料理了裴伯英,再緩緩剪除裴氏殘黨。可這小子彷彿會錯了意,以為只要及時悔悟,便有機會掙個活命。如今更是裝出一副膏粱紈袴之態,拼了命地想折尾求生。
&esp;&esp;皇帝自然樂見其成,這也是他想給裴氏餘黨造成的錯覺。這下有裴行之帶頭裝聾作啞,自然能引眾人紛紛效法。
&esp;&esp;而裴行之故作紈絝之態,好處卻又不僅於此。皇帝心想,正好趁此教清姝死心,若她對裴行之舊情不忘,就算日後入了鄭家,也會鬧得不得安寧,倒不如趁早斷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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