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為解“鎊虧”太后納諫 “經濟特科”翹楚面試(第1/6 頁)
1902年12月29日上午,慈禧太后在乾清宮一聽完稟報,遂神情極其沮喪道:“唉——,怎麼總是不得其法,這到底如何是好嘛?”
“啟稟太后,老臣有日前剛收悉的電奏要稟明。”一位身著一品朝服、其突出鷹鉤大鼻下留有好此稀疏白鬚的年長官員拿著文稿趨前一步道。——他是時年已75歲的體仁閣大學士、武英殿充學務大臣孫家鼐。
慈禧眉頭一蹙,“那還不趕快?”
“嗻!”孫家鼐先應一聲,遂定睛手中的電文抄件道:
貴州學政嚴修跪奏:
吾朝正臨環宇數千年來未見之大變局,為富國強兵及師夷而制夷,當速辦經濟特科之會試,以選拔善處“鎊虧”等事之亟需人才。
“嘁!”溥偉不屑的冷哼一聲,“這年頭,竟連南蠻窮秀才也來湊熱鬧。”
“啥?窮秀才?”慈禧面露不悅道,“人家可是津門的富翰林,跟他稔熟的人快出來解釋解釋吧。”
“太后,您是喚微臣吧?”只見一位額頭光亮、留著小鬍鬚,穿著次一品官服的中年人一臉忐忑道。——他是時年49歲、時任兵部右侍郎的徐世昌。
“人貴在自知之明。”
“嗻!”徐世昌應道,“嚴修,字為‘範孫’,咸豐十年(1860年)生於直隸三河(今河北三河),其父嚴克寬曾是我國最大鹽場——長蘆鹽場——的總商。”
“慢!”慈禧突然叫停,
“你先說說,那鹽場的總商有幾厲害。”
“嗻!”徐世昌又應一聲,遂從容不迫地道:“眾所周知,按我朝規定,工商各行業皆有介於官商之間的總商。而能當上總商的人,一般都是行業中最有實力的龍頭老大。如今呀,各地鹽業總商的厲害之處不外在於十八個字,即:‘行鹽遲早,唯總商是聽;攤派多寡,也唯總商是命。’說白了,鹽業界的總商往往就是鹽商中那個最富得流油的‘人上人’。”
“譁!原來他小子是豪門之子呀?”溥偉不禁驚歎道。
“對!”徐世昌再次頜首道。
“徐世昌,迴歸正傳。”慈禧發聲道。
“嗻。光緒八年(1882年),二十七歲的我和年僅二十二歲的他在參加順天府的鄉試中得以結識。因兩人志趣相投且同時中舉(徐排第154名,嚴為第191名),遂彼此以兄弟相稱。次年,我們倆又參加會試,結果他得以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地成翰林院庶吉士。而年長五歲的我呢,則名落孫山、鎩……鎩羽而歸。”
“哈……”
“可……可好在三年後我也一舉中的,遂與之成其為翰林院的同事。之後,擔任現職前,他還曾經擔任過國史館協修和會典館詳校官等職。”
“接下來再說說他的能耐事。”慈禧再度指示道。
“嗻。”徐世昌思索有頃,遂氣沉丹田道:“他的確是個極有能耐的人。例如:五年前,三十七歲的他方拜師學英文,可人家如今已然可跟洋人較溜順的說上話;而在他學政的任中,貴州省更出了我朝兩百多年來唯一的狀元郎——趙以炯。”
“這可是自科舉以來,雲貴以狀元及第而奪魁天下的第一人。”孫家鼐補充道。
“孫大人說的是。”徐世昌頜首認同道,“再有就是——家財萬貫的他,從來為官不圖錢,不管是遊宦京城還是遠就貴州,其開銷用度均以家資貼補,甚者更有拿自家鹽業作抵押貸款來資助公家之用,可謂是廉潔廉到不行。”
“好了,”慈禧遂將目光一轉,“孫師傅,出任過廣西學政的趙以炯不是改履禮部會試考官好幾年了嗎?這次經濟之考讓你和他當正副主持如何呀?”
“不不不,”孫家鼐急忙擺手道,“太后,老臣以為還當另請高明為好,因為西學和洋務並非我倆所長。說重些——堪是其‘知’與‘行’都不行。”
“唔——明白了。”慈禧頜首認同道,“可如今既熟西學又悉洋務的京官又有幾個呢?……盛宣懷算一個,可他不是守著制嗎?”她伸手指向徐世昌,“你是算得上呀,可兵部現在千愁萬緒的……其他還真就沒誰了。地方上夠格的……也只有湖廣和直隸兩總督了,可張之洞年事已高又離得遠,看來,還就非他袁世凱莫屬了。”
徐世昌應著聲:“太后,那是否能讓嚴修副助之?”
“他?”慈禧眉頭稍微一皺,旋即豎起大拇指:“這堪是文武雙全的好搭配!”
也就是在半個月之後,慈禧即頒旨宣佈:“照博學鴻詞科”舉行名為“經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