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洋公使獅子大開口 父攜子祭拜李中堂(第2/5 頁)
結算之。”
內田一聞此言,旋喜形於色地抱拳道:“謝太后,我們將翹首以盼!”
星移斗轉,時間來到當年10月28日(農曆九月廿七日)。
這天上午,在保定“直隸總督官邸”一個寬敞明亮的書房內。
一位目光炯炯、身著黑長衫的矮胖男子正畢恭畢敬地將一個黑色的玻璃相框端放在臨時設為祭臺的長方書桌上——相框裡面內建的是一張李鴻章佩戴一枚八角“雙龍寶星勳章”端坐在紅木椅子上的黑白全身照。——此中年人是誰呢?他就是時年44歲,前一年剛從山東巡撫任上晉升為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的袁世凱。
緊接著,一個大約二十出頭,同是身著黑長衫的英俊小夥子將點好的六支香分出三支交給他……
袁世凱與那個帥小夥一同持香在遺照前連鞠三個躬,隨後又分別把手上的香插在香壇上……
“中堂!”袁世凱朝相框拱手道,“今天是您‘燒週年’的日子(李鴻章去世是農曆九月二十七日),此時您的子孫們都該已回安徽老家在您的墳前祭拜。所以,慰廷(他的字)我現在帶上唯一長成的嫡長子克定(字雲臺,時年24歲)在您的像前上個香,以寄託哀思並向您嘮嘮心裡話。”
緊之,袁世凱點燃一支雪茄煙放在相框前,然後又點燃一支自己吸……
“啪!啪!……”吞雲吐霧好一陣子後,袁世凱方才款款地說道:“中堂,孟軻(孟子)說:‘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乍聽很有道理,但其實並不盡然!為什麼這樣說呢?”他隨後斜睨了一眼兒子。
袁克定心領神會,旋接茬道:“首先,就以他孟軻的人生為例吧!在戰國時期首提‘仁政’的他,跋山涉水、風餐露宿到列國推銷其主張,是夠‘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的了,可一路走過來,雖然各國國君都將其奉為上賓,但卻沒有一個肯‘降大任於斯人也’。這是怎麼回事呀!?這是因為國君們都比他明白,在群雄爭霸、兵兇戰危之際,誰都沒有搞慈悲為懷的天時!不能打勝仗,一切皆白搭!而秦國最終憑虎狼之師橫掃六國,就就是最好的印證!其次,艱苦奮鬥之極,應該是在出生入死的戰場上。可那些個披甲征戰的男兒,最終又有幾個能成為‘天降大任’者?要不然,又怎會說‘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2呀?”
“對!”袁世凱邊說邊移開嘴上的煙,“再有,以我自己近半生之經歷看,從軍中的小卒到封疆大吏,之所以一路升上而沒當幾天的苦行僧;最主要就是在二度參加鄉試名落孫山後,即投到——”他凝視相框,“您的麾下。”
有頃,袁世凱將手中的煙往菸灰缸裡擰滅後,遂又滿懷深情地注視著相片說道:“中堂,關於您對我的提攜呀,往遠的說,當年我作為朝鮮的‘太上皇’而遭人非議時(1890年2月),您卻為我寫下了‘血性忠誠,才識英敏,力持大局,獨為其難’的崇高評語,記得我當時一聞悉,即仰天大嘆道:‘得李中堂推重,如此知遇,年未三十,名揚中外。擢太急,任太隆啊!’而再往近裡說,我去年之所以又升上,不也就緣於您的臨終遺言‘環顧宇內人才,無出袁世凱之右者’嗎?
“中堂,七年前在您的鼓動和支援下,盛宣懷在其《條陳自強大計折》中強調:我國要走富強之路,‘練兵、理財、育人’三端是為救時之要務!然‘萬事為財莫舉’,這‘三端’能否弄好,歸根結底還是在銀子上!可說到銀子呀,我又得掰扯掰扯了,您留給我最大的一筆,當數那暗自結餘在準軍賬上的八百萬兩。”
“八百萬兩!?”袁克定瞪大雙眼道,“他老人家竟給您留下這麼多?”
“你小子,一聽到錢就來勁!”袁世凱怒斥後又凝視相片道:“中堂,我知道,這筆大錢,您本可私截留給自己的後人,因為它們都是您透過挪用公款搞搞賬外投融資,或用截曠、扣建等瞞天過海之法積攢下來的,也就是說這錢之前從來就不曾列於明賬上。可一年下來,我總算是明白了,您這麼做,還真是號準了我‘血性忠誠,才識英敏,力持大局,獨為其難’的脈。”
“爸,您是說這其實是一筆封口費?”袁克定不禁插話道。
袁世凱為之一怔,遂問:“你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梁啟超不久前曾在日本的報紙上給他們老李家算過一大賬,說他老中堂至少給自己的子女和家眷留下上千萬兩!另外,他親戚們的私產也斷不會少於這個數!”
“何止!”袁世凱厲著聲,“照我的推估——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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