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校場練兵(第1/3 頁)
明惠說,李鬱郅在羽林軍,這訊息是屬實的。
羽林軍的職能是保衛長安,數萬人駐紮在郊外。軍隊練兵習武的地方就是校場,除了有很寬廣的操練場地,配備有稻草人用來射箭,還有不同的障礙物等,以及旁側建有休息或辦公的設施,以及閱兵臺等建築,臺基前方有旗杆,一面大漢帝國的旗幟在風中獵獵飄揚。
有時為了演練複雜地形狀況下的作戰,隊伍也會拉到校場以外的河灘或溝壑區域進行,並設定一些障礙物,無論人還是馬要飛躍而過,一切都是為了實戰。所有的羽林士兵都在進行廝殺訓練,打鬥場面頗為壯觀。
旌旗林列,戰馬嘶鳴。
空曠地帶的練兵場,飛奔的馬蹄,一隊漢軍騎士掠過,一棵棵樹木急速向後移去。
馬背上,李鬱郅英姿勃發,縱馬馳騁。
斜刺裡,另一個名叫姬平陽的騎士打馬閃電般而來,飛快超越。李鬱郅一夾馬肚,身子貼著馬背緊緊跟上。
李鬱郅和姬平陽在捉對演練搏擊,馬背上的較量,刀槍在空中交叉碰撞在一起,互不相讓,兩人“鬥”得難分難解。
在李鬱郅的理念中,身為軍人,他一門心思就是想征戰沙場,既可報國亦可雪恨,所以兒女情長只能放在一邊。不是他不惦記遠方的朵兒,有時在慢慢長夜裡,他也輾轉難眠,想過往,念舊情,難免會有許多煩惱乃至對朵兒的愧疚。可天一亮,披掛縱馬,他把其餘的都拋之腦後,只想一往無前。可他無法知曉,就在他叱吒風雲的時候,在朝那牧場的山崗上,痴情的朵兒為他憔悴,風兒凝卻了她的淚痕,她的思緒。
訓練結束後的黃昏,渭水河畔,夕陽下的水面波光瀲灩,河灘上蘆葦、野草叢生。岸邊馬兒在飲水,幾步開外的亂石堆上,李鬱郅向西遙望,晚霞映照著他沉思的面龐,一雙深邃的目光在凝神,似在思索什麼——或許是在那紛飛的雪地上,朵兒用婆娑的淚眼在凝望著,他告訴朵兒,當兵打仗是要死人的,我不想你成為第二個倪裳嬸子。朵兒把手指頭塞在嘴裡,痛苦地咬著。他勸朵兒不要哭泣,朵兒極力控制住自己,說沒哭,可淚水卻不聽話地串串滾落。還有慶豐年時的篝火邊,朵兒的目光深切熱烈。在河邊,他和朵兒告別,說你把我忘了吧。朵兒說,這怎麼可能。他還想說什麼,朵兒說,你別說了,自己哽咽得說不下去了,用衣袖堵住自己的嘴。還有那目送他別離遠去,朵兒淚水更是流淌成了河……
同一片霞光下,此時的山崗上,輕柔的風撩動朵兒的頭髮,衣衫。展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空空蕩蕩的草地、山巒,還有一條孤寂的車馬道伸向遠方。朵兒心焦,恨自己沒有鳥兒的翅膀可以飛越崇山峻嶺,她只能眺望,一張冷峻的面色似乎凝固,只有偶爾眨動的眼簾說明她還活著……
明惠不放心,打發雁兒過來喚她回家。
朵兒對雁兒說:“都是我不懂事,讓娘操心了。”同時她又告訴雁兒,“可妹妹,你知道不,”指著心口“我這裡難受啊!”
雁兒說:“姐,你難受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朵兒反而搖頭:“姐不哭,姐流的眼淚已經夠多了。”
看著朵兒傷感的樣子,雁兒真不知怎樣去安慰了。
夜晚在耳房裡,雁兒跟著朵兒學著做針線活,縫一雙布襪,她的針線走得歪歪扭扭,被朵兒見了,說:“拆了吧,得重新來。”
雁兒不氣餒,把縫好的線鉸了,又一針一線走了起來。
朵兒在縫補衣裳,跑神了,不小心被針紮了手,叫出了聲。
雁兒問:“姐姐,你怎麼了?”
朵兒有些不好意思:“沒事。”
雁兒說:“你又想鬱郅哥哥了?”
朵兒急忙否認:“沒有。”繼而望著妹妹,又點點頭,“雁兒,你說,他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不會,鬱郅哥不是那樣的人。” 雁兒又說:“乾脆你找他去,如何?”
朵兒搖頭:“長安那麼遠,哪那麼容易。聽說長安很大,我即使去了又能到哪裡才能找到他?”
雁兒也不知該咋辦了。
屋外晴朗的天空一片璀璨,四野分外安寧。遠處傳來夜鳥的叫聲。當夜深了的時候,雁兒已經睡著了,朵兒坐在燈下凝神。
長安的夜也是沉靜的,沒有了白天的繁鬧,街面上行人稀少,偶爾有流竄的狗跑過。一隊巡夜的軍士短暫打破這安寧,有個醉酒的老漢顛躓著不穩的腳步,浪跡在街的深處。
李鬱郅從軍後之所以能進入羽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