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防患未然(第1/3 頁)
牧場的早晨來臨,大批的駿馬在草原上賓士,揚鞭的牧馬人們吆喝聲此起彼伏。
馬背上的李都尉神采飛揚,打著口哨衝向埡口。
公孫袤羨慕地望著。
趙成紀走過來站在公孫袤身邊。
公孫袤問:“大爹,李都尉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趙成紀說:“前一陣子匈奴人在進攻蕭關前摧毀了瓦亭牧場,好在那個馬場提前把馬轉移了。李都尉這是為防止胡人來偷襲咱們朝那牧場,提早安排人去把馬群趕往大山深處。”
公孫袤一聽趕忙央求道:“大爹,我會騎馬,我也要去大山裡。”
趙成紀說:“以後有的是機會,等他們回來吧,要不了多久胡人就該撤了。”
馬群走了,李鬱郅也趕著羊去了山坡那裡,牧場營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公孫袤神情發蔫,沿一條羊腸小道爬上高臺,登高望遠。這一會他滿腦子都是爹孃和妹妹,不會知道他們是否安然,更多的是擔憂,甚至有不好的感覺。眼前彷彿出現血淋淋的刀光,一個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悲慘倒下。特別是父親撐著負傷的身軀用盡全力阻擋胡人,給了他逃生的機會,恐怕父親他……公孫袤不敢想下去了,一雙凝神的眼眸充滿仇恨。
見公孫袤心情不好,都尉夫人史明惠囑咐朵兒、雁兒:“你們要多關心袤兒,他家遭了劫難,咱們就是他的親人。”
雁兒說:“我要跟他去玩,他也不讓,整天就知道不高興。”
明惠說:“他經了那麼大的災禍,遇上誰都會刻骨銘心的。”
朵兒懂事,對娘說:“放心,有我呢。”
吃過早飯,趙成紀瘸著腿從馬廄那邊走來,看見雁兒獨自在草垛邊玩羊拐,他問:“雁兒,怎麼就你一個,公孫袤呢?”
雁兒用手一指:“在坡上呢。”
趙成紀扭頭看去,很疑惑:“沒有呀?”
雁兒也抬頭望去,坡上並沒有公孫袤的身影。
雁兒納悶:“剛還在呢,這會不知去哪了。”
這時羊倌李鬱郅的父親老李頭走了過來說:“我剛看見有個孩子順著河邊往北去了,很面生,沒見過。”
趙成紀猛地反應過來:“不好,公孫袤跑了。”
老李頭不明究竟,問道:“誰是公孫袤?誰家的孩子?”
趙成紀掉頭一瘸一拐急忙往馬廄那邊跑去。
雁兒接話告訴老李頭:“李大爺,公孫袤是我哥哥。”
老李頭愈發糊塗:“你哥哥?你又從哪多了個哥哥?”
“我去告訴娘,袤兒哥哥不見了。”雁兒撒腿往跑向自家院子。
公孫袤的確跑了。
草地的小路上奔跑著公孫袤的身影。他心裡牽掛隴山城裡的親人,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那種急切的心情猶如爹孃在召喚。奔跑中他的腳步驚擾了草叢裡的野兔,兔子也在奔跑。
是兔子的奔跑引來了蒼鷹的飛翔,淒厲的鳴叫在山谷間迴響,野兔在驚慌中奔命。
蒼鷹的翅膀掠過山崗,一個俯衝,逃命中的野兔翻滾著從坡上滾落。
還有奔跑中公孫袤的腳步。
不遠處的車馬道上,趙成紀縱馬賓士。馬蹄濺起石子亂飛。路邊被驚飛的鳥兒鳴叫著衝向天空。草地上的野兔終究未能逃脫,在蒼鷹的利爪下徒勞掙扎。
氣喘吁吁的公孫袤終於停下腳步,仰望扶搖直上的老鷹,為一個即將消失的生命擔憂起來。
路邊吃草的耕牛抬頭豎耳端望。
土撥鼠急忙竄進洞穴。
突然前方出現一隻狐狸,緊緊盯視走來的公孫袤,做匍匐狀。公孫袤看到了,那狐狸在他眼裡漸漸幻化成一隻狼,齜牙咧嘴。公孫袤本能地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雙手緊握。
狐狸在後退。
公孫袤在叫嚷:“你不就是一匹狼嘛,和胡人一樣,就想吃人。來呀,看我怕你不成?我不怕,來呀……”
公孫袤閉上眼睛揮動木棍亂掄。
狐狸轉身逃之夭夭。
待公孫袤睜開眼睛時,看見趙成紀大叔站在自己面前。
公孫袤叫一聲:“大爹,怎麼是你……”
趙成紀嘆口氣:“唉,你呀!”
公孫袤訴緣由:“我要回隴山郡,我想知道我爹孃的訊息……”
趙成紀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胡人還沒撤退,外面的情況不明瞭,現在根本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