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神絃歌遠孤魂召來(第2/5 頁)
笑容裡滿是警告,僵持了一會兒,平王一把甩開嶺南王抓住自己的手,“哼”了一聲,理了理衣裳,回到位置上坐下,卻也不願意開口向皇帝服軟,只一個胖墩墩坐著生悶氣。
嶺南王體貼地對一旁侍奉的宮女吩咐道:
“蠢貨,就是你,還不給平王殿下換新的酒器來,沒眼力見的東西。”
宮女委屈巴巴地退下。
嶺南王尤不解氣,轉而對皇帝吐槽:
“皇兄,你怎麼養了這麼一幫子蠢豬。”
皇帝顯然被氣到了,但他不想搭理嶺南王。
嶺南王去嶺南這麼多年,人沒長進多少,倒是越來越混不吝,每每得罪一圈兄弟姐妹,皇帝都懶得說他。
嶺南王無視皇帝嫌棄的表情,端著酒杯直接就走到皇帝下首,高舉餵過平王的酒杯,欠身行了一禮道:
“皇兄日理萬機、殫精竭慮,皇兄辛苦了,臣弟這杯,敬皇兄。”
言畢,嶺南王仰頭將杯中餘酒一飲而盡。
皇帝沉著臉,好一會兒沒反應,如待飼禿鷲般的目光緩緩將嶺南王和平王掃過一眼,然後在嶺南王帶著笑意的注視下,舉起酒杯遙遙致意,隨即一飲而盡。
其餘人皆隨皇帝的動作舉杯,呼道:
“萬歲。”
嶺南王笑了笑,只要他的那個蠢弟弟不再出什麼么蛾子,這件事今日就算翻篇,故而他心滿意足地回到座位坐下。
良辰美景,有美人美食美酒作伴,且尋著志同道合之人,嶺南王心裡一片和美,悠哉遊哉地飲酒,陶醉於舞美樂韻之中。
殿上終於又恢復了其樂融融、一派祥和的氣氛,只是在暗處,有一雙帶著玩味的眼將殿上發生之事盡收眼底,隨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身形便隱在偏殿的暗影中。
舞跳了十餘曲,眾人都有或多或少有了些醉意,本以為宴會將至尾聲,不料皇帝卻突然起身,對諸王道:
“請諸位與朕一同移步殿前雅席,共賞《神絃歌》。”
此話一出,平王淮遠侯一眾,甚至太子都面帶錯愕,他們乍一聽這個名字,並未反應過來,似乎……宮廷樂舞中,並無這一舞曲。
然而嶺南王當即眉頭微蹙,轉而去看祿王,兩人目光交流,皆是詫異。
《神絃歌》?降神巫舞《神絃歌》嗎?
這是百年之前的先朝,於荊楚之地盛行的巫舞,所祭鬼神乃是些民間的雜神。無關山川之大,不過郊廟歌辭,難登大雅之堂,如今卻要在此等場合娛嬉嗎?
皇帝已起身,在殿前黃帷帳子下落座,王爺、公主、侯爺之流,亦按尊卑有序隨之就坐。
謝玿坐在場中,食不知味,歌舞再動人,也難以打動他的心,整場宴會,全靠坐在他身旁的衛邈與他聊天解乏。
周遭開始竊竊私語,衛邈叫了謝玿一聲,謝玿扭頭看他,衛邈則用眼神示意,要謝玿看看殿前。
謝玿順著衛邈的目光看去,卻見皇帝與諸位領主皆出來了,平王、嶺南王、祿王等,謝玿靜靜地看著,都是熟人,都非善類。尤其是——嶺南王。
“哥哥,這是作甚?”
衛邈的聲音將謝玿的思緒拉回眼前,謝玿看著在殿前廣場中央的臺子道:
“那臺上有樂舞演繹吧。”
衛邈瞭然地點點頭,隨即輕聲道:
“哥哥,來了。”
謝玿循聲看去,只見一群廣袖長襟的舞者,衣裳外白內紅,腰帶則恰恰相反,其人面帶白玉面具、面無情慾,兩個空邃的眼洞分外奪目,長髮被一根素簪簡單挽起,一行八人,或持鑼或持缽,簇擁著一人神神秘秘地自步道那頭快趨而來。
看著……倒像是祀者。
中間那人看不清楚,隱隱可見是花花綠綠、飄逸靈動的衣裳,想來便是“神明”。而半人高的臺下,樂者業已就位,鐘鼓交接,謝玿心想:
巫舞。
若非祭祀,便是娛人。
衛邈對此十分好奇,伸長了脖子去看,而後扭頭笑著對謝玿道:
“這是儺舞吧?能在今日見著,當真是萬幸,以往只在乾坤社稷祭祀上才看得到,只是似乎未曾見過此種樣式的?”
謝玿沒回答,只專注地看著。
鐘鼓齊鳴,舞者踏禹步,環繞著那綵衣舞者登臺。白衣舞者隨樂聲一起一落,擊打手中樂器,垂首而行,動作一拍一式,張弛有道,起落如呼吸的潮,圍住主位的身形又似蹣跚卻狂歡的鬼。
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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