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約他年還作舊時人(第2/4 頁)
濯王之事一切從密,與朝堂斷了聯絡,謝玿不免好奇:
“陛下可知濯王的存在?”
太子說出自己的思量:
“我猜父皇一開始是不知的,不過現在可說不定。”
“父皇踐祚後,與太后周旋心力交瘁,無暇他顧,舊宮下人所剩無幾,濯王如同子虛烏有一般,漸漸為人所遺忘。”
“我還是先前祭祖,宗碟上瞧見濯王,可真是嚇了一跳,派人四處打探,傳回來的訊息卻少得可憐。這個濯王,在南方活動範圍很廣。”
謝玿仍覺不可置信,萬般不解先帝的行為,嘆道:
“一個有封號的王爺,竟如此放任自流。且不說皇室血脈流落在外,他有名有分,不受朝堂管束,這分明就是埋下一個隱患。”
太子道:
“或許是先帝對他心懷愧疚,也不願他捲入鬥爭。先帝也是存了份僥倖,濯王之名,天下幾乎無人知,故而無人信服。”
謝玿卻不贊同,皺著眉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無人知,他的身份擺在那,若他有意拿自己的身份做文章,未必不會聚集一批擁躉者,亂這天下。”
謝玿忽而明白了什麼,看著太子問道:
“殿下,您特意與我說起濯王,莫不是懷疑兵馬是他所為,恐其意圖造反?”
太子點點頭,憂心忡忡道:
“濯王有名分,逍遙自在,又有一塊封地,財力不算弱。且其不受管束,可能因當年事對先帝懷恨在心,如何不叫人生疑?”
謝玿抿了口酒道:
“殿下,莫要先入為主是好,要論野心,祿王、嶺南王,也不遑多讓。”
太子有自己的理由:
“祿王、嶺南王不和,同封南方,相互掣肘。”
謝玿笑了笑道:
“殿下糊塗了,人心朝夕易變,既有抗衡,又豈知他日兩人不會回心轉意、相互勾結?”
太子還要再說什麼,見謝玿舉起酒杯,太子伸手將他的酒杯截下,皺眉道:
“你身子不好,莫再飲了。”
謝玿笑了笑,似是想起了什麼,眸子黯淡了些,道:
“不過是次小傷。”
太子卻嚴肅起來,壓低聲音道:
“若真是小傷,你也不會臥床數月,傷及根本。”
見謝玿神色有些落寞,太子放柔了聲音寬慰他:
“是我唐突了,沒事,都過去了,六妹在天有靈,是不願看到你這般糟踐自己的。”
末了太子略有些責怪的韻味道:
“你身子不好,瞧你的嗓子,啞成什麼樣了,整個人神情懨懨,聲音虛浮。”
“殿下,”謝玿無奈,“您又誇張了。”
太子卻不以為然,繼續道:
“你這身子骨還比不上父皇,父皇不嗜酒,酒量卻好的出奇,鮮少喝醉。父皇身子硬朗,酒於他是良藥,於你而言卻是是毒藥。”
謝玿卻立即抓住了太子話中的重點,怔了怔,皺眉問道:
“陛下酒量極好麼?”
“是。”
“陛下可曾喝醉過?”
“這麼多年來,只有一兩次。今日卻奇怪,尚未盡興,父皇倒先醉上了。”
隨即太子想到什麼,憤憤道:
“定是讓那妖道迷惑了心智,拖垮了身子。”
“殿下——”
謝玿頗是無奈道:
“您有些醉了,當心禍從口出。”
太子卻露出輕蔑一笑,手指了一圈宴上之人,嗤道:
“你瞧,這才是真正的禍。”
太子淺笑著起身,拍了拍謝玿的肩道:
“皇長孫還有勞你多教導,他與你親近些,先前還想著讓你當少傅,只是父皇必定不會應允罷了。”
謝玿笑了笑,道:
“多謝皇長孫厚愛。”
太子衝謝玿笑了笑,端著酒杯離開。
宴會接近尾聲,謝玿眼見著雪要下大,率先請辭離席。
夜已深,滿城人聲寂靜,只聽見車輪軋進雪地的挲挲聲
謝玿端坐在車內,雙目輕闔,腦中閃過帝與太子之語,他長呼一口氣,不安的情緒躁動著。
謝玿睜開眼,抬手掀起車簾,冷風捲著雪花如洪湧入,狹小的車廂裡霎時被寒氣灌滿。
幾瓣亂飛的雪飄落在謝玿頸間,涼意吹散他身上的酒氣,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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