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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成目不轉睛,完完全全,抽不出來。
自從那次陳牧成無意掉落在地面的鑰匙牽制住楊乘泯後,陳牧成便一意認為這把鑰匙有招喚楊乘泯的能力。
於是手洶洶抄進口袋,避開人群,利落擲出一道弧線,也凌厲劈開這副畫。
鑰匙明確砸在楊乘泯身後,熟知地鈴鈴鐺鐺聲響徹耳中。楊乘泯收腳撤手回身發生在一瞬間,也算陳牧成如願劈開了。
他框在那面方正窗前,自上而下俯視楊乘泯,森然不動的勢態終於在楊乘泯撿起鑰匙往回來時飛快跑去換鞋。然後靜候在玄關處,待楊乘泯開門進來,眼神烈烈又冽冽地說:“我也要去。”
楊乘泯尋了一下他好下手的地方,輕輕一落,把鑰匙掉進他胸前的襯衣口袋,問:“去哪?”
“吃飯,我也要吃火鍋。”
“嗯。”一個毫無波瀾的嗯,也只有一個毫無波瀾的嗯。他不訴求是一回事,他訴求了楊乘泯就以他為先,忽視他的有所顧及。一隻手橫渡,穿過額頭再次撩了一把他的頭髮,準備吃完飯帶他去剪。
心情有緩,陳牧成蹦蹦跳跳地下樓,連這黃昏都能坦蕩蕩地直起眼睛去望。他想著楊乘泯都讓他去吃飯了,他這下一定要乖巧,好好表現不能失禮。
不料矛盾和變故總是猝不及防逾越在美好願景間。陳牧成堪堪平息的無名情緒在到車前又不自主開始燒。
不論是陳牧成第一次在楊乘泯的床上見到驚慌的陶南意,或昏暗夜下的尾隨偷窺和前不久在便利店前的巧然一遇,說起來這些直視都太有間距,陶南意給陳牧成的感覺只有漂亮,籠統不清的漂亮。
而在今時今日,拉近距離,這個漂亮也順勢迎來轉機被細化。
清麗不失英氣,颯爽不失柔媚。這是楊乘泯女朋友給陳牧成更具象的漂亮。
陳牧成是很喜歡好看的人的,也很喜歡楊乘泯的。在這兩個無可比擬的濾鏡加持下,陳牧成原以為他會很喜歡楊乘泯女朋友的。實則沒有。人際交往間必發的愛屋及烏效應在陳牧成這裡猝然失效。
陳牧成不喜歡陶南意。他不知道原來楊乘泯的女朋友會毫不費力地打破他久以習慣的東西。他呆滯在副駕駛外睖睜原本隸屬自己的位置被佔據,心底的憤怒燒到極點,燃成一座只待噴發的火山。
胳膊垂在褲邊不忿地摩挲兩下,想發火,又顯得他太斤斤計較。只能硬扯出個臉色,牽強地對降下窗戶笑眯眯朝他打招呼的陶南意問了個好。
嘭地一聲,針對楊乘泯,後座的門砸得比火山噴發的聲勢還要大。
情感敗壞
夠大。夠亮。人流量夠多。氛圍夠熱鬧的火鍋店。
入座,點單,上菜。在這個必經的等待過程中陳牧成敏銳地發現,楊乘泯和他女朋友的相處氛圍有些怪。
不夠親暱。不夠親密。不夠親近。像一杯平淡,不冷不熱的溫水。
吸管含進嘴巴,漫不經心地喝一口汽水,陳牧成有一搭沒一搭掃視坐在他對面的兩個人。
客套地你來我往,說些沒什麼深度的場面話。若有若離的疏離感就像僅為了維持什麼而不得不湊在一起吃這頓飯的朋友。
彰彰易見的一層窗戶紙。陳牧成戳不透也窺不到裡面的東西,只覺得怪沒意思的。
牛肉羊肉海鮮捲心菜小白菜蘸著碟料埋頭吃來吃去,吃到最後喉嚨乾燥,又不想只喝乾巴巴的汽水。陳牧成從座位上出去,在自助冰激凌機後排隊擠了個冰激凌。
舔著奶油回去,四處打量的無聊目光在快走到座位時收回來,定到楊乘泯臉上,毫無預兆的,被一些猝不及防的東西凝住。
那是一個笑。不是往日裡展給陳牧成的含蓄牽出一縷,一絲,一點。在這個四下紛嚷混雜的環境,一個很昭然明亮的笑。
不知道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柳葉般狹長的眼睛低垂,嘴角揚起,無聲延出一條生動得似風掠起水面漣漪的弧度。
很顯然這個笑不是因為陳牧成或是特地綻放給陳牧成的。因為兩個人還在聊,不知道在聊什麼,也還在笑。明明他走前還不冷不熱,是一杯平淡的溫水。
陳牧成這時已經沒閒心思去辨別,也不想知道楊乘泯是被什麼有意思的引發了這個笑。
他凝矚陶南意頭髮上那個經楊乘泯過手,被皮筋草草紮上去的馬尾。他有點不舒服。不舒服到想拿楊乘泯買給他的滑板砸他。砸到滑板散架也沒關係。
奶油無聲無息滴落在手背,陳牧成原封不動佇立在過道上,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