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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沒空顧他,陳牧成自己也不上心那些瑣碎,什麼適不適應習不習慣的事都等到了國外再說。
只有楊乘泯掛慮到他英語水平不夠,在他還沒走前特地費心去為他的語言不通作救濟。有時也會上手,坐在電腦前筆寫出一版又一版基本的日常交流。
一雙漂亮的手作出一手漂亮的字,走勢停在紙上,虛虛把陳牧成圈在懷裡用一口流利標準的英腔一個單詞一個發音地教他。
陳牧成認真下來去學東西總是很快,何況楊乘泯親自帶他學。他自信滿滿,覺得他用不了多久就能登峰造極。
那麼針對眼下這個近乎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事態,陳牧成必然不允許。他揮起手臂,不顧車裡正在商討約會去向的兩個人,砰砰砰地在玻璃上用力拍了幾下。
楊乘泯聞聲端詳他,拿了瓶水下車,蓋子擰開遞過來,邊瞧他昂起下巴狼吞虎嚥地喝,邊不緊不慢地拆了包紙。
頭髮是有些長了的,眉骨上下的位置,鬆鬆就能遮住眼,被汗溼潮潮地黏住,極不清爽和舒適。
楊乘泯正要撩開他的頭髮擦汗,副駕駛的人在這時下來,走近了時被不平的路段絆了一下,楊乘泯本來要給陳牧成擦汗那隻手順勢扶了一把,以一個十指牽合的行徑助她穩住。
隨即開口,對目視了全程的陳牧成說:“陶南意,叫人。”
意向性模糊,到底是叫什麼不明。然而女朋友這個身份雷打不動地釘在這兒,這是陳牧成無法漠然的事實。
便也,無法忘掉地結合那個在他眼前發生的親暱瞬間,下意識就聯想到什麼:“不是。”他一下子掙開了,從楊乘泯這次真給他擦汗那隻手下掙開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圓起來:”你倆都還沒結婚你就讓我叫她嫂子?”
楊乘泯的表情出現一些變化,眉頭輕皺的神色不近認可或否決,而是不理解陳牧成為什麼會斷言一些遙遙無期,甚至未知不確定的東西。
他沉默不語,以至於陳牧成更加對這樁突如其來的結親不爽。目光成了形,緊凝在楊乘泯身上,利銳得能泛起刀尖般的鋒芒。
楊乘泯不明所以,直覺他鬧性子,作出把他拉到面前的安撫,屈身系他腳上不知何時鬆開的鞋帶。繫好,還想給他擦沒擦掉的汗,卻被他決絕避開了。
詭異無邊的氣氛。僵持不下間陶南意忽然笑了,不尷不尬,輕聲輕氣地打圓場:“你想叫我什麼都行呀。”水澈的眼睛彎起來,對陳牧成言道,“小成是吧,我聽楊乘泯說過你。”
此話一出,那柄刀尖立馬掉轉了方向。陳牧成對她連名帶姓直呼楊乘泯這個行為很不滿意。具象到哪裡不滿意,或是不叫楊乘泯還能叫什麼,陳牧成也道不清講不明。
可再有不滿也只能這樣了,陳牧成向來對精神正常情緒穩定的女生有莫大好感。他看著陶南意,強忍吞下這口氣,語氣硬邦邦地問:“說我什麼?”
陶南意怎麼知道楊乘泯說他什麼,事實上她僅僅知道有這麼個人而已。頓然一時,她隨口扯了句敷衍他:“說你挺可愛的。”
陳牧成還是面無表情,不過在這話後目光挪到楊乘泯臉上。短促對望,像驗證到什麼終於肯施捨慷慨來原諒他:“這還差不多。”
話落,踩上滑板,不在狀態往樓道進,還要回頭盯著楊乘泯有沒有跟上來。
進了電梯,身子面向正前方一動不動。明明冷酷地不想搭理楊乘泯,又禁不住開口發問:“你晚上還回不回來啊?”
“回。”楊乘泯沒太大反應地跟他說,“只是去吃個飯。”
“那你現在回來幹什麼?”都要去吃飯了還特地帶女朋友回來一趟在他面前刷臉熟。陳牧成一下子又燥起來,“你什麼意思啊?你就不能吃完飯再回來,你就非得讓我叫那聲嫂子是吧。”
情緒脫韁,最後演變成更甚激烈的:“又沒結婚,你就非得這麼著急是吧!”
從醫院出來帶上陶南意是順道,楊乘泯純粹是不想折騰地拐來拐去,沒他嘴裡那個特意。他被他無故發了通脾氣,理解不了他失控在哪。但楊乘泯還是要糾正他誤會他的地方的:“我沒想讓你這麼叫她。”
“哦。”這下他像無理取鬧的人了。陳牧成陡然失聲,默了幾層樓,問:“那我叫她什麼?”
楊乘泯很奇怪地斜來一眼。倫理輩分這種東西是最簡單且直觀不過的了,他不認為他淺薄到知道叫他哥,卻不知道叫他的女朋友什麼。
電梯緩緩升忽而停,楊乘泯從他身側經過,語氣平靜擲下一個普通的稱呼:“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