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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渴。癢,一條冰涼的蛇貼著在身上嘶嘶爬過的癢。
陳牧成把楊乘泯留的那杯水咕咚咚地喝完,靠在沙發上開始喘氣。
到楊乘泯洗完澡出來窺見的,就是他穿一身淡綠色的格子睡衣,胸前兩顆扣沒系,一截細白的脖子吁吁著往後仰。兩條腿七歪八扭地盤在一起,腿上還放著那碗只剩最後幾顆圓滾滾的提子。
小狗吐舌。
楊乘泯立停在一段距離外看了他一刻。
要去給他開啟空調前,楊乘泯幾乎是下一秒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生出沉沉的低氣壓,快步過去一隻手捏著陳牧成的下巴,一隻手伸出一指,探進去,在他接近喉嚨那顆尖牙上蹭到一點沒有來得及化開的粉。
一種酸,一種介於性癮素和上癮素之間的一種酸。
楊乘泯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這個氣味並不陌生,是人和人之間只靠腎上腺素來推動情慾過於單調的產物。曾經有一段時間,楊乘泯在急診值夜班的時候遇到過一群服用計量過多導致昏厥和休克的男女,檢查結果出來,就是這個成分的酸。
“你從哪弄的?”他在陳牧成背後拿到那袋盡數的粉,“誰給你的?”
陳牧成翻了個身,抓著脖子叫出劉嘭的名字。
楊乘泯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他鉗住陳牧成的臉,強迫他正視他,“他給你你就要?”
力太猛了,弄得陳牧成很疼,他忍不住駁道:“他給我我怎麼就不能要了?”
楊乘泯沉默了一下,瞬間拐過頭意識到了那個最致命的問題。他急轉彎,問他:“你今天跟他們出去玩了?”
陳牧成意識不清地,在楊乘泯面前點起頭來。
在知道陳牧成洛山有認識的人後,楊乘泯因為那次他打架去派出所領他的事,特意向鄭元緯瞭解過一些。
得知陳牧成那個老同學有過多次被拘留的前科是真正徹頭徹尾不學無術的地痞流氓後,楊乘泯就再也沒讓陳牧成再跟他們玩過。
他的語氣變得很重,真的要動怒:“我不是不讓你跟他們玩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陳牧成也真真惱起來:“你現在管我了?你前幾天怎麼不管我?我都跟他們玩好幾天了,你現在才來問是不是晚了?”
事實上陳牧成也知道劉嘭那幫人不是什麼規規矩矩的正經人,他也確實聽楊乘泯的話已經很久沒有跟他們一塊玩過了,只是這些基礎都是附在之前,都是附在他和楊乘泯破罐子破摔之前。
現在楊乘泯整天不回來,既不把時間給他又不分出時間來陪他,他憑什麼還要聽他的話。
他一下子開啟楊乘泯扳他下巴的手,洇潮著水霧的眼睛聚過來望楊乘泯時泛著絲絲分明的涼氣。
不過具體起來不像生氣,也不像埋怨或委屈,而是明明白白,想看楊乘泯啞口無言的譏諷和挖苦:“你說這個我還要問你呢,你怎麼不住在醫院?你回來幹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躲我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冷處理我喜歡你的事嗎?”
“因為對不起我就沒辦法送我走,因為沒辦法送我走你就這樣迴避我。”
“我想跟誰玩就跟誰玩,我想去哪玩就去哪玩。”這時才是生氣,眼神變冷,一塊冰徐徐冒著冷氣。
陳牧成是真的看不到他和楊乘泯之間橫跨的東西,他不知道楊乘泯為什麼是這樣。楊乘泯明明也很喜歡他啊,他把他照顧得那麼好,看向他的眼睛總是溫靜細膩,不願意讓陳牧成被任何不遂事困住。可他到底在顧慮什麼,他有什麼顧慮。
陳牧成吸了口氣,眼睛有點不自覺的紅,他毫不留情地抨擊楊乘泯:“你在顧慮什麼?你從你的顧慮中掙扎出來了嗎?你要是不敢面對我,你就別管我。”
楊乘泯沒有說話,喉嚨動了一下,他撩開陳牧成被熱氣蒸得發潮的頭髮,問:“你吃了多少?”
陳牧成不回答,反而是看著楊乘泯笑,眼睛俏皮一彎,一個十分頑劣的笑:“我本來是想給你吃的,但我又覺得給你吃沒意思。”
為什麼給他吃,給他吃這個幹什麼,給他吃沒什麼意思,楊乘泯沒心去專研。他不說,他只能扳開陳牧成的嘴給他灌水,狠狠按他的喉嚨催他吐意。
陳牧成掙扎了幾下沒掙開,低頭,朝楊乘泯指側死死地咬下去。
沒有輕重,不知輕重,像毒蛇的尖牙凜凜刺入。
半晌楊乘泯失手,麻木地掐著那個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