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第1/2 頁)
語:“哪題不會要講?”
一班的學神分兩種。
一種像池硯這樣的,會了的題懶得再聽老師說什麼,自己幹別的事。
還有一種,就是特別活潑愛和老師互動的顯眼包,上課每當老師問起某道題目的答案時,他們總不吝於在其他同學還在思考的時候立馬大聲告訴老師答案;
當老師問“有問題沒”,他們總會以最快的速度搶答“沒問題”,然後迫使像她這樣不敢發聲的小可憐一頭霧水地進入下一個環節:
點人上臺做點王學正眼裡有意思的題。
這節課也不例外。
意料之中沒人提問後,王學正直接在黑板上寫下題目,而後環視了一圈教室。
是“可汗大點兵”的前兆。
每到這個環節,程麥就立刻低下頭,恨不得座位底下生出地縫讓她憑空消失。
“池硯,你上來寫。”王學正把粉筆往盒子裡一扔。
聽到這個名字,明顯班裡已經有些人鬆了口氣。
但那不是程麥。
因為——
“程麥,你也上來吧。”
輕飄飄幾個字仿若惡魔呢喃,徹底打破了她的僥倖心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倆人長得勢均力敵,導致每次叫池硯上臺,如果要再選一個搭檔,比起他同桌,她這個前桌反倒中獎率更高。
座位上磨了十幾秒,意識到沒法混過去以後,她拖著腳,一步千斤重地往講臺上走,認真看了眼黑板上的題:
【一石子從煙囪頂端自由下落,它第1內下落的高度是最後一秒內下落高度的九分之一,求煙囪的高度。】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程麥挎著張臉杵在講臺上,頭頂怨氣濃得要燻到講臺第一排。
不過幸好,王學正老煙槍人設不倒,連做題那幾分鐘到功夫都不捨得浪費,轉了一圈又跑到走廊煲煙去了,這也就意味著,雖然自己寫不出,但至少她可以抄池硯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有了幾次同臺做題的經驗,倆人早已培養出一定的默契。
碰到她能力範圍之外的,池硯就放慢寫題速度,不著痕跡地等著她抄完上一步在寫下一步,磨蹭到差不多了再一起下臺。
但這次……
她還沒來得及動作,只是偷偷摸摸的衝那邊瞟一眼,就見一直在黑板前站定的少年抬手,行雲流水地寫下一行字,隨後把粉筆往盒子裡一扔,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省略了所有步驟和計算流程。 ?
他回座位以後,程麥捏著粉筆除了列個最基本的公式,寫不出半個字,只能保持著一個僵直的姿勢站在臺上,接受別人的打量。
明明知道很多同學抬頭可能只是看題,但十五歲的少女總是無法剋制給自己加戲,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所有的目光都是衝她而來。
她的後背就像被火在烤,整個人身體都熱了起來,臉頰泛紅。
五分鐘後,王學正抽完煙回來,心情不錯,看她這邊空蕩蕩的黑板倒也沒說什麼,長嘆了口氣後,直接揮手把她趕下臺。
再一看池硯那邊,只有一句【x=120】,挑了挑眉,非褒非貶地說了句“考試這樣寫可不符合規範,會扣分”。
池硯語氣很平靜,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跟王學長解釋說:“老師,中午打籃球傷到了,我手有點疼,解題過程可以現在口述。”
理由聽起來有理有據十分充分,如果忽略掉此時在他指尖轉得起飛的筆的話——就差明晃晃告訴所有人那只是他隨口瞎掰的藉口。
程麥本以為王學正會說點什麼,可顯然低估了尖子生在他心中的地位。
入學考理科三門接近滿分,所有競賽班都能去,最後卻反選了物理班的競賽好苗子,足以在他這個特立獨行的老師這裡擁有一切特立獨行的特權。
是以最後王學正什麼也沒說,半點沒有要掩飾自己偏心的意思,交代了句“以後運動注意點,不要影響學習”就開始在程麥空出來的黑板上講解這道題。
空蕩的黑板逐漸被白色的粉筆印記填滿,可她的心裡那塊空蕩蕩的地方卻沒法填滿。
程麥緊咬著唇,努力將自己的視線放到講臺上,可攥著筆的手卻因為用力關節都發了白。
不論再怎麼竭力忽視,再怎麼告訴自己沒關係、不要在意,但心裡那顆酸澀的氣球卻像被灌了水,越來越沉,幾欲爆炸。
他明明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