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職場漩渦(第1/2 頁)

在那座略顯陳舊的寫字樓裡，燈光昏黃黯淡，彷彿也在映襯著程宇此刻的心境。公司的走廊狹長而寂靜，偶爾有幾個行色匆匆的員工走過，腳步聲在空蕩蕩的過道里迴響。從此之後，程宇就像是被管理層遺忘的人，不再有機會踏入那間曾經充滿決策與爭論的會議室。

每天，程宇都是迎著晨曦出門，伴著夜色歸家。他把自己埋進了行政後勤的瑣碎事務中，曾經致力於打造的體系工作，如今也只能暫時擱置一旁。老闆偶爾會把他叫進辦公室，辦公室裡煙霧繚繞，老闆坐在大班椅上，眉頭緊鎖，聲音低沉地對他說：“程宇，你得給我招個品質總監，把體系這塊給我重新撐起來。”程宇微微點頭，應下了這個任務。

不久後，食堂裝修的事情提上日程。程宇聯絡了之前有過合作的工程隊，那些工人帶著工具走進公司食堂時，食堂裡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程宇精心製作的裝修方案遞到老闆手中，老闆卻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便把方案扔在桌上，轉頭對生產副總說：“你看看，這價格高得離譜，你們再合計合計。”生產副總雙手抱胸，圍著方案踱步，嘴裡嘟囔著各種不滿，就這樣，方案卡在了價格的瓶頸上。

公司外的花池，曾經老闆讓生產經理從外面高價買來的樹種，如今在歲月的侵蝕下，雜草肆意生長，早已沒了當初的模樣。程宇透過保安隊長找來了園林公司。當園林工人開始清理花池時，老闆的表弟突然衝了過來，他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大聲吼道：“你們怎麼回事！這些貴重的樹怎麼都砍了？這可是花了大價錢的！”程宇趕忙走上前，神色疲憊但仍耐心地解釋：“這些樹已經雜亂無章，而且重新修整後會更加美觀實用，成本也能降下來。”表弟滿臉不屑，嘴裡不停地抱怨，但也無法阻攔工程的進行。最終，花池煥然一新，綠草如茵，鮮花點綴其中，雖然比以前稀疏，卻也有了新的生機。

工程隊的施工接近尾聲，需要進行驗方工作。程宇雖沒有豐富的驗方經驗，但憑藉著以往對數字的敏感度，他組織起了採購經理、老闆表弟等十四五個人成立驗收小組。在施工現場，灰塵瀰漫，機器的轟鳴聲還未消散。程宇拿著測量工具，額頭滿是汗珠，他一邊比劃著，一邊對身邊的人說：“大家仔細點，這個資料很關鍵。”包工頭在一旁急得直跺腳，滿臉無奈地對程宇說：“程經理，我們這都快完工了，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您看能不能先支點錢？”程宇面露難色，他自己也因為公司幾個月沒發工資，生活都成了問題，他只能尷尬地搖搖頭。

行政後勤的事情更是讓程宇頭疼不已。在狹小悶熱的廚房角落裡，廚工李工拉住程宇的衣角，她粗糙的雙手不停地顫抖，眼裡含著淚說：“程經理，我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老公癌症萬期了，我這手受傷只能在廚房拿三千塊基本工資，以前在車間能拿五六千呢。工傷也沒賠償，您可得給我想想辦法。”程宇看著李工憔悴的面容，心中滿是同情，他輕聲安慰道：“李工，你先彆著急，我一定盡力。”李工感激地看著他，連連點頭，嘴裡不停地說著謝謝。程宇這才發現，李工連自己的名字都寫得歪歪扭扭，和她交流只能透過語音。程宇勸她找親戚幫忙，李工卻無奈地搖頭：“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現在這麼狼狽，而且時間也過了，工傷的事我也不懂。”

此時，公司的財務狀況愈發糟糕，工資已經拖欠了四五個月。程宇每次去財務室詢問，財務人員都只是無奈地聳聳肩。程宇自己也常常為了房租發愁，房東的催租電話一個接一個，他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在公司的流言蜚語中，程宇還接到了招聘董事長秘書的任務。原來的秘書因為工資未結，可能要離職，而她籤的是顧問合同。程宇在網上搜尋了大量簡歷，精心挑選出幾份交給老闆。老闆坐在辦公桌後，不耐煩地翻看著，然後把檔案扔回給程宇：“這些都不行，重新找。”程宇沒有放棄，繼續尋覓，終於找到了一個曾在政府部門任職的女生，名叫林悅。

在公司樓下的咖啡館裡，程宇緊張地等待著林悅。咖啡館裡瀰漫著濃郁的咖啡香氣，舒緩的音樂流淌在空氣中。林悅穿著一身得體的職業裝，步伐輕盈地走進來。程宇連忙起身招呼，兩人坐下後，程宇詳細地詢問她的工作經歷和對董事長秘書一職的看法。林悅面帶微笑，聲音清脆地回答著問題，她的舉止優雅大方，給程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程宇將林悅的情況彙報給老闆，老闆這次沒有立刻拒絕，但也沒有明確表態，只是說再考慮考慮。

臨近過年，李工找到程宇，眼中滿是焦急：“程經理，我老公快不行了，我想請假回去照顧他，還有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