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章：(第2/3 頁)

王夫人難堪，私底下卻喜歡趙姨娘的嬌俏，一年到頭極少在王夫人房裡歇息。

&esp;&esp;榮國府中生兒育女最多的雖是王夫人，但長子為賈政所教養，日日苦讀不得在跟前承歡，長女元春自幼便被抱到賈母房中，如今又進了無法再相見的皇宮，好容易中年得子寶玉，更是時時刻刻都住在賈母房中，管不得教不得說不得。

&esp;&esp;如此一來，王夫人膝下甚是荒涼，連個說話解悶的人都沒有，故待琳琅這個自小在身邊長大的丫頭便多了幾分對女兒似的疼愛，琳琅自然與她越來越親近，別人都靠後了。

&esp;&esp;富貴歲月容易過，展眼又是二年多，時值初秋，處處紅衰綠減，鳳姐擬了名單稟告王夫人，到了年齡的丫頭或許給小廝，或放出去自行婚配。越是主子跟前的丫頭越是體面，衣履簪環攢的也多，府裡各家管事為兒子的，小廝為自己的都不約而同地來求。

&esp;&esp;王夫人懶怠管，只叫鳳姐做主，大丫頭出去，底下的小丫頭都露了頭。

&esp;&esp;其中鴛鴦因生得伶俐知趣，處事妥帖，針線又好，前年便已升了一等丫頭，賈母漸漸離不得她，起居坐臥都要她服侍，竟成了賈母房中的執事丫頭。寶玉身邊以改了名的襲人為首，亦升了一等，拿著和鴛鴦一樣的例，餘者琥珀、玻璃、瑪瑙、鸚哥、司棋、侍書、入畫、可人、媚人、茜雪、翠墨、翠縷等人都陸陸續續升了上來，有一等，也有二等。

&esp;&esp;外來的丫頭雖然比家生子來得體面些，但實際上卻很難得到主子重用，這也是不知根知底的緣故。琳琅全靠王夫人眼緣，幾句戲言成真，人也精明能幹，方得以如此。但襲人不過八九歲，卻能越過鸚哥琥珀茜雪等人被賈母提拔為一等丫頭，可見其本事。

&esp;&esp;王夫人身邊的丫頭多已放出去，現今身邊的一等丫頭是今年剛升上來的金釧、玉釧、彩雲、彩霞，琳琅因沒賣身契，王夫人從自己的月例裡拿二兩銀子與她，和姑娘們一樣。

&esp;&esp;又因王夫人將就儉省，不大管事，嫌丫頭們人多聒噪，房裡除了琳琅和拿一兩的四個大丫頭外，便只剩下拿幾百錢的小丫頭，按例該有的二等丫頭都叫王夫人免了。

&esp;&esp;送走年長几歲的臘梅、冬雪等人，琳琅有些悵然，同一年挑上來的姐妹們就只剩她了。

&esp;&esp;抽身往回走，沿途一股菊花的寒香撲面而至，攢攢簇簇許多菊花開得正好，幾個粗使婆子正在掃落葉落花，見到琳琅，忙站著笑道：“今兒個菊花開得好，姑娘折兩枝去戴？”

&esp;&esp;琳琅笑道：“折它做什麼？你也掐，我也折，明兒光禿禿只剩枝葉了，豈不難看？”

&esp;&esp;婆子猶未開口，忽聽背後有人笑道：“姐姐什麼時候倒憐花惜草了？”

&esp;&esp;回頭一看，卻是鸚哥。

&esp;&esp;對於將來林妹妹的紫鵑，本性又溫柔明慧，細心妥帖，琳琅素來喜歡她，笑道：“我卻不曾憐花惜草，今早還折了數枝菊花給太太插瓶呢，只不愛戴在頭上罷了。你不在老太太屋裡聽喚，到這裡來做什麼？手裡拿的是藥？老太太病了？”

&esp;&esp;鸚哥與她並肩往前走，方答道：“南邊傳來訊息說姑太太不好了，老太太擔憂得很，才請了太醫來看，我過來拿藥，好回去煎了。”

&esp;&esp;琳琅擔憂道：“姑太太怎麼忽然就不好了？”

&esp;&esp;因為喜歡林黛玉，這些年她一直留心江南的事情，兩年前林家本該夭折的三歲之子竟熬過去了，現今十分平安。去歲林如海被當今欽點為鹽課御史，在江南極風光，料想賈敏不會因子夭折而隨後病逝，不想還是傳來如此訊息。

&esp;&esp;是紅樓的劇情即將開端了嗎？賈敏逝，黛玉進榮國府？

&esp;&esp;紫鵑道：“聽說姑太太生朗哥兒的時候就落了病根兒，那年朗哥兒大病，險些沒了，姑太太又嚇著了，生了好大一場病，雖然將養好了，到底不如從前。這不，就病得厲害了。”林朗是林如海之子、黛玉之弟的名字，乍一聽，和琳琅同音。

&esp;&esp;聽聞此言，琳琅便知賈敏怕是不好了。

&esp;&esp;晚間問起王夫人，王夫人白日在賈母房裡侍奉，自然知曉得清楚，嘆道：“姑太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