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68章：(第2/4 頁)

;賈家能在二十多年裡沒有提起過孔氏，今日又怎會讓賈璉親近孔順？

&esp;&esp;老蒼頭忽然驚道：“表少爺今日來，莫不是偷著來的？我見跟的人不多，禮物也不多，尤其現今各家誥命都入朝隨祭，想來賈家老太太太太們也都是不在家的。”

&esp;&esp;孔順微微一笑，道：“他倒有些心思，知道防備一二了。”

&esp;&esp;老蒼頭嘆道：“也該知道了。這麼些年，賈家長幼不分，二房鳩佔鵲巢，姑娘哥兒個個得寵，遠勝表少爺十倍，雖說表少爺自己不爭氣，到底也是無人教的緣故，竟成了管家辦事的，什麼事情都吩咐表少爺去辦，夫妻被擠到夾道里小小的院落裡，又被娶來的少奶奶彈壓多年，哪裡是該襲爵的長房長子氣魄？二房大爺還住在榮禧堂旁邊的大跨院裡呢！”

&esp;&esp;孔順道：“你這個老傢伙，就你清楚？”

&esp;&esp;老蒼頭陪笑道：“還不是老爺放心不下表少爺，雖沒來往，也時常叫人打聽？只是既然表少爺來了，老爺如何不見？”

&esp;&esp;孔順道：“他性子也太浪蕩了些，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我已接到如海兄的書信，說明了其中緣故，雖然如海兄說賈璉除了好色貪財一項，也沒別的大毛病，可是我總要試試他心堅不堅，倘若我拒絕一次，他便不再上門，我也不必為這個外甥操心了！”

&esp;&esp;老蒼頭恍然大悟，聞得孔順並未不管賈璉，心裡也暗暗為逝去的姑太太歡喜。

&esp;&esp;人生在世，有人教導和無人教導，絕對是雲泥之別。

&esp;&esp;賈璉近日靜下心來細想，越發覺得二房在賈母眼裡貴若眼珠，賈珠寶玉都是如珠如玉，大房卻似有若無，黑油大門隔開正院東院，竟似兩家，雖說元春省親花了大筆家業，但自己父子也因元春封妃沾了極大的光彩，倒也不必說不該出這錢，只是賈政竊居正院卻委實不該。

&esp;&esp;賈璉騎在馬上，暗暗冷笑，從前他懵懵懂懂，沒想到自己從前最敬佩的二叔，也算讀書明理的人，竟是如此理所當然地居住在榮禧堂正院，沒一點兒愧疚！

&esp;&esp;次日，隔了五日，賈璉又帶禮登門，再次被拒，賈璉並不洩氣，一個月裡去了五次。

&esp;&esp;連興兒等都覺得孔家過分，賈璉卻樂此不疲，他雖然見不到孔順，倒能和老蒼頭說上許多話兒，也知道了許多事情，只是兩家斷交的緣故老蒼頭卻始終不曾提過。

&esp;&esp;這日才回來，就見鳳姐和平兒唧唧咕咕地說話，隨口問道：“說什麼呢？”

&esp;&esp;鳳姐笑道：“哪有什麼？不過太太不在家，我不管家，丫頭們竟翻了天，各樣的官司層出不窮，又是家裡的婆子和寶姑娘的丫頭因柳條兒拌嘴，又是趙姨娘因薔薇硝被換成了茉莉粉和小戲子打架，又是太太屋裡丟了玫瑰露，引起了廚房裡不知怎麼得的茯苓霜，真真是沒有百十件，也有十件，偏寶玉又是個不分青紅皂白愛兜攬事兒的。”

&esp;&esp;賈璉眉頭一皺，道：“你靜養要緊，又管這些做什麼？”

&esp;&esp;鳳姐柳眉倒豎，正要據理力爭，平兒忙笑道：“奶奶並沒有管事，只是我來回奶奶一聲罷了，我都已經處置完了，橫豎得饒人處且饒人！”

&esp;&esp;賈璉聽了，點頭道：“正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做得太過了，報應好多著呢！”

&esp;&esp;鳳姐卻心有不平，道：“我就不信陰司報應。”

&esp;&esp;賈璉也不理他，徑自脫靴換衣。

&esp;&esp;平兒一面上來服侍，一面又扭頭對鳳姐道：“說起園子裡的案子，我倒是想起來了，粵南的官兒孝敬的茯苓霜，才拿了些來給奶奶補身子，也該送楊大奶奶些，她現今是雙身子，更該補一補，楊大奶奶記在心裡，也是奶奶的好處。”

&esp;&esp;賈璉不大記這些小事，便問道：“哦，你說的是楊都司的夫人？”

&esp;&esp;平兒笑著點頭，道：“可不是，二爺怎麼連這都忘了？上個月才說呢。當初楊都司升官封爵時，老太太也打發二爺親自去道賀，當時因老太妃欠安，所以不曾筵宴音樂。”

&esp;&esp;賈璉笑道：“我想起來了，這樣的人家正該深交。他家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