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68章：(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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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卻說賈璉一身素服, 騎馬過街, 帶著心腹小廝興兒等直至孔家門前，孔宅二字掛於其上，筆走龍蛇, 蒼勁有力，雖然門可羅雀, 只有一個老蒼頭和一個小子看門，卻盡顯風範。

&esp;&esp;離得遠遠時, 賈璉便下了馬, 整了整衣裳，走到門前。

&esp;&esp;那老蒼頭立即起身，見賈璉服飾華貴, 模樣俊美, 雖難掩輕浮浪蕩驕矜之氣，卻亦一身貴氣, 忙笑道：“不知大爺做什麼來？”

&esp;&esp;賈璉朝興兒使了個眼色, 興兒忙忙地遞上拜帖和拜禮。

&esp;&esp;賈璉方對老蒼頭笑道：“有勞通告，就說外甥璉兒登門叩首，拜見舅舅。”挑今日登門，也是因賈璉打探清楚了，今日正是孔順的休沐之日。

&esp;&esp;老蒼頭聞言一驚, 悄悄抬眼打量賈璉一回，長嘆一聲，道：“請大爺進屋稍等。”

&esp;&esp;他本是知道往年舊事的老人, 見賈璉容貌美秀，極肖姑太太，眼裡不覺閃過一絲懷念，請賈璉到門房裡坐下，又叫看門的小子沏茶，方捧著拜帖去回稟孔順。

&esp;&esp;老蒼頭去了良久都不見回來，賈璉等得十分心焦。

&esp;&esp;興兒悄悄抱怨道：“我們爺是什麼身份？親自登門拜見，還這樣拿款兒，就是去王家，王家的老爺也不敢這樣怠慢二爺呢！”

&esp;&esp;賈璉本就擔憂孔順不肯見自己，聽了興兒此言放肆，不覺怒上心頭，狠狠地瞪他一眼，道：“滿嘴裡混吣的傢伙，誰叫你多嘴？王家能跟我親舅舅比？我若知道舅舅尚在，我早來拜見了，還等這會子？遠近親疏都不知道，虧得你還跟我這麼多年，回去罰你兩個月的月錢！”

&esp;&esp;興兒嚇得連連磕頭認罰，暗叫晦氣。

&esp;&esp;一旁看門的小子則暗暗稱奇，一眼看到老蒼頭回來，忙趕上前道：“爺爺。”

&esp;&esp;賈璉聽聲，立即起身，眼裡滿是期盼，但看到老蒼頭依舊捧著拜帖時，眼神不覺一暗。

&esp;&esp;老蒼頭將拜帖奉還，輕聲道：“老爺不肯見大爺，大爺且先回去罷。”

&esp;&esp;賈璉素知兩家斷交已久，自己二十年多年來不曾登門一次，也怨不得孔順惱火拒見，故此也沒想過自己能在今日見到孔順，便親手接了拜帖，苦笑道：“既是舅舅無空，外甥兒只好明日再來拜見。”將帖子讓興兒仔細收好，叫他們出去。

&esp;&esp;老蒼頭忍不住道：“大爺日後也別來了，沒的來一趟，叫老爺傷心一回。”

&esp;&esp;賈璉一怔，料想必定和自己母親有關，奈何自己雖以金銀酒肉得了些訊息，到底不知斷交之故，只得道：“我自小到大，無母親教養，從未聽得母舅二字，怨不得舅舅惱我。若不是這回南下，得姑父指點，我還不知道舅舅尚在呢！”說著，不禁落下淚來。

&esp;&esp;老蒼頭聽了，正要開口，不知想到什麼，終究是忍住了，道：“大爺還是回去罷。”

&esp;&esp;賈璉一步三回頭地出去，出了這條街，待見不到孔家宅院了，方上馬而歸，禮物卻留在原處，並沒有帶回。

&esp;&esp;老蒼頭看在眼裡，回來便告訴了孔順。

&esp;&esp;孔順拈髯不語。

&esp;&esp;老蒼頭道：“我瞧著這哥兒雖然名聲不好，倒也極敬老爺。”

&esp;&esp;又展示賈璉帶來的禮物，皆是筆墨書畫等物，倒也十分精雅。

&esp;&esp;孔順嘆息道：“榮國府那樣的行事手段，他又是那樣的人物，花天酒地，無所不為，最是個浪蕩人物，可憐妹妹知書達理，偏有這麼個兒子！”

&esp;&esp;提到孔氏，老蒼頭也禁不住落淚，道：“若姑太太還在，表少爺怎能如此？也不知賈家是怎麼教的，二房哥兒倒往正路上教，該襲爵的大房嫡子卻成了這樣兒，連正院都沒住進去過。老爺念在姑太太的份上，也該教教表少爺才是。”

&esp;&esp;孔順道：“管？我若教他，恐怕賈家又說我越俎代庖了！”

&esp;&esp;老蒼頭登時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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