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師(第1/3 頁)
誤人子弟的叫做庸師;教書育人的叫做老師;授業解惑而使人不疑的叫做奇師。
——邵紅吟
我叫邵紅吟,是邵家為數不多的男丁之一,由於兄弟姊妹之中排行老六,鄰居或者親戚之間都會親暱稱我為“邵小六子”或者“六小子”,而我的媽媽和小姨則會稱呼為“牛牛”(因為方言中“牛”和“六”多音很近)。我的名字也非常有意思,原本媽媽給我取名叫邵吟,因為一出生就吵個沒完,可是聽著非常彆扭,小姨就在我的名字中就加了個“紅”字,並不是因為的雙眼,而是希望我和紅色象徵的意義一般,人生能夠紅紅火火、欣欣不滅。
我在家中也是可以說是受盡寵愛,長輩疼、平輩讓,這讓我在小的時候有一個美滿快樂的童年。不過,因為我的母親在生下我患上了產後抑鬱症,月子坐滿便獨自一個人前往南方城市工作,將我一個人放在了老家。兩個老人的身體還算硬朗,於是便將我的撫養權要了過來。在老家之中,除了兩位老人外,另外最疼我的就是我的小姨了,她的陪伴,彌補了母親不在我身邊所缺失的母愛。
我在家中就像一隻小松鼠一般,喜歡上躥下跳,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因為老家是一個非常大的小庭院,有小花園、籬笆和小農田,這也讓家裡人為了找我而費盡了心思。不過,對於我的這些小伎倆則是不屑一顧,有些時候拔開小草叢,就能發現我躲在其中;有些時候躲在樹上掏鳥窩,小姨抬起竹竿就把我拍下來;有些時候我倒掛在籬笆上頭吃葡萄,小姨伸隻手就像抓住後頸肉的小貓一樣把我給抓下來了。
不過,在那個愛玩的小孩子年紀,無論是誰都希望得到的東西越多越好,吃的、玩的、穿的……都是如此。在生活上,小姨對我的要求都是儘量滿足,但每次都會跟我說一句:“牛牛,以後想要什麼東西就跟小姨說,但是絕對不能偷別人的東西,知道了嗎?”
剛上幼兒園的我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其實按照我的理解:就是沒有經過別人同意,拿走別人的東西就是偷。而且幼兒園之中的老師也解釋過,這一類人叫做“小偷”,是個貶義詞(可那時候我們壓根不知道“貶義”和“褒義”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這是壞人。
紅色內裹布的奧特曼書包背在身上,精緻的小紅帽往頭上一戴,穿著會發光的魔力貼運動鞋——我估計,這是很多那個年紀孩子的標配。因此,我也開始了每天的幼兒園生活。
幼兒園距離我的家也就三四條街道,是個說近不近但說遠又不遠的地方,名叫第三保健幼兒園。有一次睡覺的時候,模模糊糊聽到姥姥和姥爺說:“是一個不錯的幼兒園。”按照我看來,“好”的定義就是能讓我邁開步子跑,張嘴哈哈大笑著玩,這就是“好”。
可有些時候,很多不經意的事情總會心想事成。幼兒園的佈局是一個別樣的天堂,一棵棵大樹林立,刺眼的陽光下形成一塊塊陰影,這樣,無論是瀚瀚甘霖還是灼灼烈日我們都可以立足之下而嬉戲;寬敞的草地就像是大地對我們的呵護,柔軟的草叢又細又軟,好似毛毯一般不會讓我們受傷,而其中的“精靈”可謂是不可計數,給了我們“開眼”的機會。
“小朋友們好!我叫藍老師,但不是籃子的籃”
回憶之中,我的第一位老師便是面前這位慈祥、隨和,也人如其名的老師。因為,藍老師是一個能把任何藍色衣著用不同方式打扮的女人,而且無論怎麼看都不會覺得膩。幼兒園的教學,左右離不開音樂、美術、語言、常識體育和禮儀習慣。但是藍老師從來都不喜歡照著書本來教育我們,而是把自己當做一本書,用一言一行來教育我們。
藍老師問:“吃飯夾菜要用什麼手?”
我和其他小朋友們一起回答:“左手!”
藍老師又問:“蘋果是什麼味道的?”
我和其他小朋友們一起回答:“甜的!”
藍老師最後問一個問題:“花兒是什麼樣子的?”
我們的回答則是:“是老師那樣子的!”
最後一個答案,毫無疑問就可以看得出來我們有多喜歡這位藍老師。在整個幼兒園中,我們班待在教室的時間是最少的,但我們學到的東西卻是比其他班級上的小朋友還要多。藍老師認為只有實踐才能出真知,關在籠子裡的小雛鷹是絕對飛不高的,開啟籠子讓他們飛出去,讓他們去直面問題,自己再給我們做解答,這才是最好的學習方式。
“花園學習”可以說是我最熱愛也是最喜歡的課程了,在樹蔭之下、青草地上,我們尋覓著來自於這個世界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