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緣如參商至此別(第2/8 頁)
受過傷!為救靖溫險些沒掉一塊肉去!出征的時候我瞧著都沒養好,還帶著胃病,就這樣吃不飽穿不暖的非要為了你!上豐州那凍死骨頭的地方顛簸受苦著去!你倒好!!壽宴壽宴不好好辦,一年一度的大選你又推三阻四說要取締!沒處宣揚國威,單要滅自己威風!皇帝當得不像是個皇帝,與其如此,乾脆召元嬰回來!你不心疼自己兄長,我心疼自己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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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此言字字泣血,實在是道盡了為人母親的心酸。哪怕戚曇明知她是在無理取鬧、或許還在趁機給皇帝下套,當下卻連進門去說句公道話都沒心情,回到公主府,一時更忍不住要落淚。無論兄弟倆有何齟齬,元嬰此次的確是為國為君在抵死相拼,萬一他回不來……萬一他回來,卻又是兄弟鬩牆的結局……
或許有一天,她總要失去一個弟弟。
這日黃昏,是秦秉方姍姍來遲。猛一見妻子如此一反常態、默默垂淚的模樣,開口就道了聲:“節哀”。其後不用說,駙馬爺自然又討了頓打。揉著脊背秦秉方卻實在委屈:“我以為你是為了趙老大人……”
“為什麼會這麼想?無緣無故,怎得提起他來?”
“師傅才叫我過去,說老太師覺得他身後事太過草率,不滿得很。先前那是顧著萬壽節不好操辦。如今不說扶柩回京,至少也得正清名、重治喪、最好連亡妻一併追封。”
說到這個,戚曇簡直要愈發頭疼。楚人還眼巴巴地催債呢!又要大選又要治喪,眼下這仗還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去,國庫那就有那麼多富餘?“壽宴都那麼簡單,其他的應付就是。”秦秉方雖無能,這句話卻說得在理。於是戚曇知道自己少不得再往昌德宮和慶祥宮來回跑幾遭,卻就是從這個時候起,她開始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時卻不我待,那容她喘口氣。第二日午後,又是義憲長公主哭哭啼啼尋上門來。老太師這位曾孫媳婦近來也為難得很,太后請不動靖溫,便給她隔三岔五地下請帖。她勉為其難去了一次,不知不覺就被說動回家去給趙茂鳴不平。她丈夫尚未成年分家,仍舊和曾祖父住在一起,這話後來就被老太師聽去,為此惹起近來朝中一陣風波,她還被皇帝找去好一通耳提面命,再不敢赴那鴻門宴。可眼下太后又派了馬姑姑親自上門來請,這回為的可能是大選,她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找不算相熟的長姐來救命。“你先回去,找老太師……”靖溫話說半句,接著又改了主意,“不,這次我和你一起。慶祥宮,我正該去走一趟!”
顧及元嬰,她到底也不曾撕破臉皮,只是再三重申國庫困難,根本不餘太后轉圜餘地:“昭剛公身後事要十數萬兩,大選未來事又要十數萬兩,哪日前線風雲突變,元嬰就差這二十萬兩轉敗為勝?”
此言既出,太后果真從善如流;老太師那頭,則要勞動皇帝紆尊降貴,親自去懇談一番。京兆尹自此又換做了老太師親孫子,一切看似風平浪靜,靖溫都收拾了要回衛國公府過日子——
秦秉正通敵叛國的訊息就在此刻傳來。
國事家事、大事小事,多事之秋不外如是。信國夫人脾氣倔,非要保這沒有血緣的兒子不可,戚曇才發現懷了身孕,也無法安心養胎。要不是做弟弟的心疼,言辭勒令她回家將歇,又再三保證秦秉正不會丟去性命,只怕她直到正月初一都還得強打靜神在昌德宮虛與委蛇。但也正是她離開,才堪堪錯過了其後數日宮中好一場風雲突變。
馨妃鄭雲娉,莫不如是。
局勢有些不對,她察覺到這一點是在未能列席壽宴後。靖溫長公主給出的理由是她太過“豔冠群芳”,會顯得皇帝貪戀美色,更會使他國使節擅動輕浮不臣之心。從來被用於裝點門面的一朝棄如敝屣,說來難道不可笑?雪苕就是這樣義憤填膺。馨妃對鏡將眉毛描了又擦,擦了又描,痠軟的手腕終於一筆撇出去,她繼而忽打個冷顫:
“雪苕。關門。”待只留下她二人,她才輕聲來問,“太后娘娘給的所有藥,你一包不落,全都有收好?”
“這樣大事,不敢使娘娘煩擾。”
“你現在、趁宴會還沒散場……或是、等過幾日,使者各自回國,戒備不太森嚴,儘快,全部都丟掉。丟得乾乾淨淨,不許讓任何人知道!”
“……那、尚藥局再往來送……”
“你想辦法就是!不是、曾經有個,叫什麼……是良寶林掌事丫頭的親眷……”
“馮濟容?”
“讓她處理就是!”馨妃心煩意亂轉回來,又瞧見鏡子裡自己髮絲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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