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雨濁幡白惠風靜(第8/8 頁)
年立刻就殷勤起來,手上韁繩纏兩道,硬要將那馬牽到她身邊來:
“姑娘好眼力!這可是好馬、名馬!摸摸看!還是家父原來走鏢時買的,花了老大價錢!現在雖然是上了年紀,但聽話、經用、聰明!吃得少、跑得快,馱人開犁都不在話下。我家裡養了這數年,實在也是不捨得,可是母親生病,實在沒法子……您要不是試試騎騎,絕對值當!生意要是趕快能做了,我這不正好抓了藥,還能趕宵禁前回家、伺候母親去!”
一聽對方是賣馬救母,木棠立刻就心軟了。而且說巧不巧,這馬右腹上有塊銅錢大小的黑斑,可正好與兄長轉投軍役時爹爹託人賤買來送去的那匹。見她神色猶疑,少年趕緊趁熱打鐵:
“就圖個一時救急,我也不多要,就只十兩銀子,一分不多,你們牽走便是。”
木棠咬唇思量半天,小心去探一眼戚晉——平白無故,她怎麼也不好向他討要如此重禮,可這孝子又委實可憐。少年大約也看出這位爺才是主事的,跟上前去天南地北又是好一通吹噓。戚晉不為所動,只繞著馬瞧了一圈,心中便有定數:
“耳如秋葉服帖不張,眼似烏木渾濁無光;胸缺肉、尾少毛;氣短鬃長,足白齒黃。近二十歲的老馬,喂不肥騎不住更不能拿來耕田,唯有浪費草料錢,你倒貼都算我在做賠本買賣。十兩銀子,漫天要價?”
“您目光如炬,內行、內行!”少年眉心一跳,接著卻馬上鼓起雙頰、憨笑愈甚,“是、年紀是大了些,咱家沒條件也沒給喂不好,害的它這樣清瘦,但絕對是良種!怎麼講這西域的寶馬,那當時都是拿金子換的啊!而且您別當買匹馬回去沒用,那要是出門做生意,走人戶,可不都用得著嘛。老馬識途,這是好貨!”
“就算這樣,十兩銀子也太貴了些。”木棠後知後覺,也覺出情況有異,“你母親生什麼病,需要十兩銀子看病?看病急著付的診金藥錢都是算銅板,你既然著急就不會去請名醫,怎麼會開口就要銀子?到時候零碎不好算賬,不是麻煩?”
少年還未答話,突然見戚晉身後已竄出道影子直衝自己而來。韁繩一拋,他登時撒丫子就要跑,可不過才跑出一步,便被脖間利劍嗆住步子:
“這、這位爺……”才信口開河的青蔥少年人這會兒就嚇得兩股戰戰、面如土色,他一咽口水,居然到這份上還敢強詞奪理,連戚晉身後諸親事都互看一眼,以為詫異,“您這是大街上,熱鬧著呢,這是、是要明搶不成?宵禁了、金吾衛、還有京兆府的軍爺們巡街呢。您這、您這不放,我可就要嚷了啊!”
“此非西域馬,而應產自川西。”戚晉順順馬鬃,看都不看他一眼,“盜馬敲詐,送去京兆府法辦。”
他將京兆府三字說得何其雲淡風輕,那特意收斂的銳氣繼而展露無遺。少年梢一打量,頓覺大事不妙,“噗通”跪下身是磕頭求饒了個不住:
“是是是!爺您明鑑!馬是順手牽的,但小的確實有老母要奉養!幾位軍、是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冒犯了!您、您就將這馬牽去……要不小的再找匹馬送給這姑娘?絕對是西域好馬,不高不壯,吃草不多,女兒家最好騎的那種!白馬!”
“油嘴滑舌。扔去京兆府讓他們好好查查!”戚晉皺眉罵過,又叫住仇嘯,“但若他家中確實困難,也容緩刑輕判。還有,找失主把這馬買下來。”
“可你不是說這馬不好?”木棠看著那還有話爭辯卻被不由分說提走的少年,忍不住回頭追問,“而且既然他是騙人的……”
“確實是良種,若初學騎馬,老馬也當穩當些。再者,你不是很:()四無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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