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夢借黃粱勿貪歡(第2/8 頁)
要好好相夫教子、守好婦道,不好再出來、拋頭露面的。可是有些人,卻連蝴蝶都比不上呢。”
段舍悲這時候曉得來勸和,薛綺照才不要搭理。小丫鬟也是,到了這節骨眼才曉得自己說錯話。說錯話就快點噤聲下去,還在此辯駁什麼,不曉得越描越黑、沒看見何幼喜那結了冰霜的面色嗎?
,!
“你若無意冒犯,下次就琢磨些立意高遠的佳句來。”果不其然,就是個心胸狹隘的尋常婦人,瞎吹什麼“不蒙塵的美玉”!“別再拿這不過比擬有趣、算不上詩的句子來浪費時間。”
銀針的梅子酒剛好遞到手邊,薛綺照歡歡喜喜一口飲了大半杯,接著卻要嗆到。段舍悲在為她說話——一個小丫鬟,也值得她這樣上心?她甚至偏去一旁,接著情真意切要勸慰起人大才女!“木棠畢竟是個姑娘家,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那般天賦異稟,話說得太重要傷人心的。你瞧瞧今日,每首詩你都要糾結立意,還說不在乎李成的詩評?他那是男人的要求,本就不該拿來約束我們女子,再說我們要那些志向、抱負作什麼?他是妒忌你的才情,你千萬別當了真。”
“舍悲姐姐,這話你可說得糊塗。”薛綺照唯恐天下不亂,身子一歪笑盈盈也湊近些,又把手腕上兩寸厚的玉鐲轉到人眼皮子底下,“何娘子、劉何氏,人家是何等人物啊!天之驕女,大才女!怎麼能拿咱們普通婦人的眼界去誆人家。劉何氏、劉家娘子,您就繼續、和那李成——也是大才子的,多學習學習!說不定,趕明年、中狀元呢!”
她話中含酸帶醋、咄咄逼人;何幼喜便冷著臉裝聾作啞、少言寡語;小之急不可耐、只顧著要替木棠走後門;段舍悲幾頭打著圓場。這不倫不類、亂七八糟的詩會竟是鬧了半日才草草收場。楊綽玉得了探花,榜眼被何幼喜欽點給了那默默無聞的段媵侍。後者本在凝神沉思,聽到點名是嚇得一哆嗦,忙不迭起身給長公主殿下賠罪。小之手一擺,哪有心思理她,火急火燎地何幼喜要快些繼續講吓去——
木棠居然首戰大捷,一舉奪魁!
“果不其然,我又小瞧了你,居然還自作主張說什麼要替你先把把關。倒顯得我輕狂孟浪,該打!”
自昨日被這丫頭義正詞嚴拒絕後,戚晉便總不自覺跑起神。好容易散了朝,馬院內就有人通報了結果,他聞言是一躍而下,甚至顧不上先去表妹那裡做個姿態,徑直往人東廂房跑。木棠正在桌前用功,被突然衝進來的他嚇一跳,筆畫立刻又岔出半里地去。
“快,寫得如何,快給我看看。”戚晉興致沖沖湊過去,自身後環過木棠、雙手撐在桌上,自顧自唸叨,“‘天高無法探,問借箭光寒。射下雲一片,摸得日色嫣。’嚯,這樣大的口氣!真是你自己所作?如此氣魄,哪像個小女兒家,倒像是……開國皇帝了!”
“少取笑我。”木棠紅著臉,輕輕將草紙扽下來,“不是這個,這是我改了好久的,這些東西我當然不敢拿給別人看。是這個。”
她將自己新抄寫宣紙抬手遞上。
“我、算作弊啦。都是花裡胡哨,糊弄人的東西。不過就是從人家大家的詩文裡扒拉些文縐縐的詞,換了我自個兒的大白話罷了。而且可能王府裡面,庶僕婢子都循規蹈矩慣了,一共也就我和瑜白兩個人寫,所以我這其實也就是倒數第二而已,跟她們做主子的沒法比……嗯?你這是做什麼?”
木棠自顧自說了一氣,等再回過頭來,才發現戚晉不知道從何處變出一大堆東西:床上堆的是珠釵首飾、胭脂水粉,底下襬的是筆墨紙硯、字帖書冊。他剛拿起幾本書,正望著她三層的小書櫃自言自語:
“乾脆給你換個書櫃。可這屋子也太小……”
在他說出何不乾脆換間屋子之前,得虧木棠及時出聲截住。那傢伙回頭卻笑,分明做的是強買強賣的勾當,渾身上下卻一股子一塵不染的少年氣:“狀元有鹿鳴宴,咱們的小狀元當然也得有些獎勵了!這算什麼,等給你換間……”
想靠戴高帽糊弄過去?木棠可不吃他這套!當即又將他喝住。張口就來,分明是藉口。這些七零八碎的物什分明是來之前便買好了——或者,按照他們貴人的習慣來說,該是幾天前就派人通知各家老闆了。那時連詩會都沒有影,他如何就真能未卜先知?
“那就是……”戚晉轉轉眼睛,壓抑多年的調皮勁兒在他面龐上漸漸甦醒活絡。他憋著笑,換個說辭,“多謝你、陪我出門散心。”
木棠仍不肯受。
“那日在東市,我看見你在許多商鋪前流連忘返。可惜礙於改了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