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路坎坷莫回首(第4/6 頁)
區別呢?他還不是將蔣良擊暈,只是這回用的是偷得的匕首。木棠方才已經反覆檢驗了幾遍,刀鞘側面撞出了處凹陷,尾部多了幾道劃痕,不知是不是與此有關。她將匕首擦了又擦,對趙老大的怨氣亦攢了又攢,如果不是急著趕路沒空停下來說話的話,她一定要先將這心存不軌之人趕走的。可是……還有一樁事橫亙在心頭,她甚至不敢去想,稍一動念便覺得冷汗遍生——
趙家兄弟、興龍幫故人。親王府揀擇怎會如此粗心大意,將楊家的血仇送來護衛楊家的女兒?親王府友、林公子,又曾否在其間起到什麼作用?良寶林那一宿宿的啼哭聲又縈繞耳畔,她不得不記起少東家對國舅的無數譏諷怒罵。而如果當真是林公子要替錢家報仇,那這幾份備用的過所,豈還敢用?
“別替那混小子操心。他呀,死要面子把什麼忠肝義膽俠骨柔腸看得比命還重……我可真怕他把小命賠裡頭!”
張公子曾經如此連唾帶罵,今兒中午他們就當真平安無事拿第二份過所進了新豐的地界。盧正前想找商會更換馬匹,偷偷向老爹遞訊息的小心思是藏都藏不住。木棠便在夥計上前接待時沒事找事故意吵了一架,一行人接著被扔出店外,少鏢頭找位信使的盤算自然全數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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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主要是我三哥給他做保……要是讓我說……不如去大鏢局找卓爺另要些人手。三嫂和他家裡的,嘖嘖,不上道。”
臨行前某一個夜晚,說文解字招來張家老三扒窗偷看。張盧氏趕來相勸,端的是賢妻良母派頭,張祺裕往外丟一眼,臉卻變得格外臭。
三嫂出身習武之家,按理來說該是個不拘小節有勇有謀的奇女子,可張小四曾日夜翹首以盼著,最終卻大失所望。斤斤計較、婆婆媽媽,還有些色厲內荏——繼承自她做鏢頭的父親。將長公主託付給這樣的親家,福耶?禍耶?連張祺裕都說不好,可官府不肯出手襄助,作為商賈,他實在別無善法。
“你只記住,盧鏢頭不大可信。他那個兒子,更好不到哪去。雖說同父親走了幾趟鏢,心底裡想的卻盡是偷懶睡覺的容易事。一個風裡來雨裡去走鏢的,把自己打扮成個富家公子——可不是等著人上門來劫道!當了婊子還想著立牌坊,混吃等死還想他老子將鏢頭之位傳給他。心眼大本事小,自己走出去三里地就要喊爹孃!三嫂還非要讓他一起去蹭份功勞,你說說,成什麼話!”
張祺裕這樣瞧人不起,人盧正前也有自己的牢騷要發。他父親對木棠這丫鬟的態度他瞧在眼裡,有樣學樣也是說不完的挑剔:從昨日清晨不告而別險些拐跑了長公主,到昨兒晚上對那守門郎信口開河,帶大家自投羅網入了賊窩,樁樁件件都是蠻橫自大的臭脾性——小小一個丫鬟,還真能由著她做主了不成?
晚些時候,又輪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安營紮寨之餘兩人便起了衝突。木棠滿手捏著她的匕首,不和他掰扯前塵往事,鼓起臉字斟句酌地論辯:
就算傳話之人的確是商會里的老夥計,怎見得又當真靠得住、信得過?中間但凡有了一點紕漏,那就是向不知何人暴露了長公主行蹤,馬上就會大難臨頭;就算訊息確為盧鏢頭所得,一旦驚擾商隊,長公主身份將人盡皆知——豈非大麻煩;而若不曾聲張,失而復得下盧鏢頭必定更加瞻前顧後、更加言行失常——這更是不智之舉。
盧正前一個白白淨淨、溫文爾雅的公子哥兒,聽她對自己父親出言不遜登時也黑了臉龐。眼瞧著要收不了場,文雀從不知何處冒出來,每人各打五十大板,還要去收木棠的匕首。“不安全,就算是殿下的寶貝我先給你收……”
她話才說了半句,接著失聲驚叫:
“主子……是不是上了樹!”
整整兩日只睡了半個時辰的木棠太陽穴突突一跳,接著揚起嘴角,卻說要同小之學習苦中作樂的精神、勇往無前的魄力、和樂善好施的心腸。就剛剛,小公主險些踩著一隻受傷的雛鳥,接著在趙老大的指揮下就爬了一米高。木棠捲了裙子跟上前去,三下兩下就攀上她身側的枝椏,接了顫抖不休的幼鳥上至樹冠處,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再勸它幾句……”小之躍入趙老大的懷裡,還仰頭要向木棠高喊,“讓它別怕,它媽媽一會兒就回家……”
於是不知怎得,連木棠也多看了那一窩雛鳥好些時候。成鳥不知所蹤,或許是看到她在附近、不敢回來。她其後就趕了眾人離那棵樹再遠些。
“還有,我剛剛做了決定,要和你們說。”
小之回到坡上,視線依然望著那處鳥窩不放,胳膊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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