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恩惠榮光費思量(第7/8 頁)
代本王送客。”
早就如坐針氈了許久的小丫鬟匆忙起身,就差沒直接跪撲到地上。她迎著陽光碎步出去,榮王兀自陷於沉思,再不曾看向她的背影。而她更是念著林懷章講了一半的謎面,一路沉吟不語。直到除了朝聞院,曾經舊主突然停下腳步,卻被她徑直撞上來。
木棠好像又變回林府上的“四無丫頭”,膝蓋一軟雙肩高聳,就差要跪拜討饒。可她沒有,也不知為何,卻反而紅透了面龐。林懷章煞有興致打量她幾眼,忍不住就笑:
“也是,有了心上人了,就忌諱了。可不再是、原先那個不通人事的小丫鬟了!”
“少……林文學大人、公子!林公子別胡說!”
“我雖一貫愛胡鬧,這句話可是頂真的。”林懷章左右望望,又拍拍她肩膀,要她抬起眼來,“你若害怕,這花園裡四下無人,我可以實話實說了?知道我方才為什麼專要請你見地?”
“不是、公子隨性慣了,一時又忘了規矩?”
“你可少數落兩句罷。出來前父親還專門為這比天大的規矩說破了嘴皮哩!”林懷章一拍腦門,顯然是煩躁非常,“我早就收斂了心性,連雲香……嗐,不說這個。王爺讓你在旁聽著,就是想讓你跟著學學。我如今是親王府文學,自然要順著王爺的意思來。”
他如此說罷,見木棠垂下頭去好像似懂非懂,只能將道理說得更明白些:“王爺專讓親事退下守門,卻不認為你是無關之人。我進言之時他還頻頻向你投來目光。你在這榮王府上有做出了什麼大事,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會看錯人。原還擔心御女的事會牽連到你,沒想到禍福相依,峰迴路轉了。能與王爺做個伯樂……你以後的好日子,長著呢。”
他拍拍小丫鬟的肩膀,再不耽擱,抬腳邊走。
“可殿下……少爺您……”
“少說兩句,嘴上把門。”他大剌剌一揮手,“記清楚你現在的主子是誰。榮王府的人,不許再叫我少爺,便是以後見了寶林娘娘……可惜了。”
“可惜、主、寶林出事了?!”
“她很好。母親已經回家,她正得意……”林懷章快嘴應了,眼角瞥見小丫鬟瞬間古怪的神色,馬上改口,“她說曾去求過陛下,奈何陛下正在氣頭上,不願相見。本想送你出宮,又陰差陽錯、失之交臂。失了你這個好幫手,她也很是自責。你以後去宮中走動的話,得空不妨去看她一眼,她還是念著你的。”
木棠悶悶應了一聲,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落寞。林懷章不比張祺裕,向來不願也不會哄人,便將話題一轉,自顧自道:“如今我再不是傷仲永,中了舉,現下是王府的文學。還有劉深也得償所願,點了榜眼,光宗耀祖呢。以後雖會常來,不過可不敢與你走得太近,你自己也惦記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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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木棠乖乖應下,“那……但剛才你們說的那個奴婢真沒聽明白,您能不能,再多解釋解釋?幾句就好!”
兩人這時正走到側門口,林懷章回首望去,長嘆一聲氣。
“知道嗎,榮王府,就是從前的趙府。”
“趙、是你們剛才說的那位……”
“是。趙公一生清廉,宅子也不大,只是很愛侍弄農事,因此還特意在後院開了方菜畦。”
木棠恍然大悟,跟著也向後一望:“就是方才那片……就說怪不得,好好的親王府,怎麼會荒著塊菜地。而且地方也不大……所以呢?趙老大人的宅子、和你們方才說的那些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就像所謂公正道義,向來最無關緊要。”
林懷章嗤笑一聲,轉過身便走。
“去問殿下,我要避嫌了。”
木棠並沒有去問榮王。
殿下著意留她旁聽,就是看重她、有意栽培。她便不能辜負,一定要自己鑽研出些門道來。小丫鬟性子死倔,認準了一件事,便一心撲在其上、不成功便成仁。回協春苑時她在琢磨這事,啟程入宮時她在琢磨這事,慶祥宮裡哭聲一片給小之遞繡帕時她還想著這事,直到馬車顛簸著,使她終於看清了方才眼前上演的那出大戲。
“我知道了……我曉得……”
醍醐灌頂。
今日慶祥宮裡這出原與她困擾之事如出一轍——先帝爺或宜昭容,是蓄意、挑起兩方爭鬥:馨妃名正言順處置孫美人,卻因私怨一時做的過火;正如趙老大人直言參奏楊珣,卻因在先帝袒護而氣急拔刀。蘇以慈是為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先帝爺……
豈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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