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富貴何需羨或愧(下)(第4/4 頁)
岔了。你雖不至於真是什麼‘四無丫頭’,但到底才貌家世樣樣都比不了京城這多少貴族姑娘。殿下怎麼可能真對你對意?就算有,也不過是一時看著順眼,頂天了你也就是個侍妾的命。你說你現在跟在主子身邊,主子又喜歡你,以後脫了奴籍興許能嫁個小員外呢。可別自己想不開,好好的前程統統都斷送在自個手裡!”
“可殿下說我比、我和她們不一樣。”木棠悶聲爭辯,一手抓了抓了項鍊勾唇又是想笑,“他是真當我好,要不然不會行那大禮,更不會送我這麼貴重的項鍊。連你都說貴重,肯定不是隨便給的!”
“可郡主不也送給過你那銀簪子?我們看來貴重,那在貴人看來卻不值一提。良寶林初入露華殿時,你說馨妃就賞過她對價值不菲的耳環,那也不過就是尋常見面禮而已……還看呢。”她陰沉下面色,乾脆一把拍落她的手,“您好好想想,宣清公主仙逝得早,可郡公府上那種事兒何曾斷過?除了那薛娘子家產萬貫,還得幸有了個兒子——就這樣還只是個沒名份的外室。國舅爺姑且這樣,那榮王殿下日日往來著不說耳濡目染,血緣他都斷不了。甚至你睜眼去看看,從你那林家大少爺到滿京城達官顯貴,誰家裡不是三妻四妾的,誰不是閒來無事就要往那男女歡場走一遭?男人自古都這樣,甜言蜜語幾句你就昏頭昏腦。你看看孺人娘娘的出身,再看看你自己。那就算是那位媵侍,人家也是與孺人娘娘沾親帶故、是正經好人家的姑娘。咱這種奴籍的,安守本分就成了,哪那麼多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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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她配不上榮王,木棠並無異議。但要說榮王殿下有那種歹意,木棠怎麼都不信。她甚至還氣得鼓起臉來,輕輕捶回去:
“姐姐這不是胡話?榮王殿下要真有那個意思,滿京城漂亮姑娘多的是,像你說的,我又不好看又沒見識的,他何苦、作踐自己。而且榮王殿下和他舅舅不一樣,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如果他不是好人,荊大哥幹嘛忠心耿耿地跟著他?你不信我,你信信你的荊典軍啊!”
本氣急要走的文雀被她拿住命門,只能搖頭嘆氣在床尾坐下,將道理再掰開揉碎了講給她聽:
“好,退一萬步,就當榮王殿下確實不知為何、對你有真情實意。可你有沒有想過孺人娘娘即將回府,此事繼續演變下去被外人知曉,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是奴籍,只是個婢。他是天子兄長,是親王殿下,你知道別人會怎麼說?”
木棠一點點鬆開才捏在手裡的被角,漸漸地不笑了。
“人家是榮王殿下,不會有人認為榮王殿下有什麼不對,只有你!會淪落為千夫所指的下流胚子。就不說、讓人指著骨頭罵了。孺人娘娘不用知會殿下就能打殺了你,或者將你賣去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貶入賤籍,生不如死,這是你想要的?”
“我……”
木棠咬住下唇,再不說話。
“你剛入宮簷下罰站的時候、在太醫院裡和我發脾氣的時候、罵林懷敏的時候,你心裡想的是什麼。你曾經夜夜點燈熬油是為了什麼。你曾經說,害怕浪費燈油、浪費筆墨紙張,裝訂成冊的書你都沒有。你今天空點著燈,放了筆幹了墨,攤開著書冊,卻在這裡傻樂。你自己想想清楚,為了一個夢,值不值得。”
她說罷拍拍衣衫,自己起身走了,留木棠一個在這間廣闊廂房裡,沉默良久。文雀向來非黑即白,所言常常咄咄逼人、過於苛刻。木棠知道,所以並不認為自己當真數典忘祖、有違初心。努力學習是為自己立身做人,不為一飛沖天一雪前恥。而情竇初開本是美好的事情,她並不曾動過攀附權貴的念頭,甚至不曾奢望榮王的目光。
她:()四無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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