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衣妝如故人不復(第7/7 頁)
輕易放過。一仰脖她喝乾了豆漿,一抹嘴將所剩無幾的唇脂也擦了乾淨:“就事論事!不代表我就冷眼旁觀!”她叉腰先自證了清白,繼而又抱胸冷笑,“你們,當官的,高高在上,眼裡容不得沙子,見不得有人吃苦受難。可這世道就是這樣,就算是佛祖也做不到大同盛世、路不拾遺!事是自己做的,就該自己承擔。心懷惻隱是另一回事;匡扶正義是另一回事,你怎麼就能混為一談?”
“閻王債,是錯的。”荊風寸步不讓。文雀便愈覺可笑:
“你家殿下做了這麼多年榮王,去戶部也見過世面,能不曉得有閻王債的存在?又為什麼從來無動於衷?他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樣無所不能!要麼夏州延州多少人的烏紗帽怎麼還戴得好好的?今天,這裡,他自己又為什麼不來?怕被人認出都是狡辯,不願和木棠分開……或許有點道理,根本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你救得了這一戶,還能平了全天下的閻王債去?他能保全一個木棠已經是竭盡全力……”
“可能保不住。”荊風插話道,“這裡不是長安。他在自欺欺人。”
“連木棠都保不住你還有這等雄心壯志?”文雀更加咋舌,“她尚且無辜……而且有功!換成是閻王債,告到衙門裡都沒得理會!你一路記下那買賣良田、收取租金……這樣的事也太多,天下隨便走走,張記室八萬根筆都記不完!除非吵上正元殿去……或許也是無用!”
他們其後不久甚至回到三川王會德故宅去原樣吵了一通,那倆人蒙著被子不知在做些什麼,冒出頭來是帶著極為相稱的兩鬢亂髮;聽著聽著又你來我往地咬起耳朵。大約今天罷朝,是不肯升堂了。文雀便覺自己觀點得到了十成十的論證,得意洋洋就要出門來。荊風就在簷下等她,回頭來也是一樣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甚至說出口來:
“殿下已有計較,且等著瞧。”
再伸手,一朵鮮紅奪目的薔薇靜靜躺在他手上。回程一路匆忙,文雀跑落了半面頭髮,是知道此刻才後知後覺。花朵綰不了發,她搶了轉過身去沒幾下就將其抖落,不曾瞧見他的影子長長落在腳下,踟躕著近了又遠,反覆總在顫抖——
他終究到底是默默離去了。
月亮輕微,李木棠與戚晉灰頭土臉卻樂在其中的默契在她這裡到底行不通。她卻不想描眉畫唇,又將自己折騰成不是自己一位矯揉造作、春閨寂寞的姑娘。她不近人情,她尖酸刻薄,她就是這樣的曹文雀。
即使她自己有時也不:()四無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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