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入府拜廟杯莫停(第2/7 頁)
和堂宮人、審身堂掌事姑姑的規訓:不請自入,她二人方才行事莽撞;偷看主傢俬物,更是不可原諒;多嘴多舌,更是大忌。才得了高升的小丫鬟一時嚇得腳尖都縮起,就差要“哐當”一聲跪下認罪,或許還得扇自己幾個耳光。所幸就在這時候,堂屋門扇霍然洞開,李姑娘簡直是一步一踉蹌衝出來,失魂落魄也不知要往哪裡去。“東角門外面就是親王府……”她這樣喃喃唸叨,試圖將攔腰抱住自己的文雀推開,“得去……問誰?去借鑰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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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偷懶不起床,這會兒急著用功了?”
文雀半開玩笑半是勸阻,卻不過纏了幾句話、攔了幾步路,終究卻聽之任之,甚至自己上趕著要鑽出角門沒了蹤影。湛紫與凝碧戰戰兢兢對視一眼,左右將自己新主子扶住。就算親王府不許無關人等入內,可瞧著李姑娘這般受寵……想來,也是無礙的罷?
再早些時候,戶曹參軍頂著宿醉後暈暈乎乎的腦袋,腳底拌蒜跑到親王府來正是要好好強調這一點。昨夜為出征回京的同僚們接風洗塵,不知怎麼就喝到天際微白。他回家去連屁股都沒歇下,就在被老婆追打上躥下跳的過程中頓悟了個大道理,趕忙跑過來獻寶。這一冬天實在難過,卻也得虧是在河東獅吼下將腹間贅肉甩脫、又把四肢瘦了個原型出來,要麼這一通小跑可不得把他累岔了氣去!
“又要來吹那位李姑娘的好話?”柏修閣內長史慢慢呷茶醒著酒,靠椅子眯眼只管假寐,才不想聽他那些渾話,“昨日親事府便說了一斗又一斗,一個沒名沒姓的小丫鬟,在那群粗人嘴裡竟成了個活神仙!如今你堂堂戶曹參軍又這般急不可耐——可是被你家悍婦嚇破了膽!”
“我的老哥哥,可別不以為然!”戶曹湊上前去,倒是也不避嫌,自己掀個茶杯來也蹭點茶水潤潤嗓子,又道,“小弟便知道你這自命清高的脾性……寧肯得罪那婆子也得趕忙來說一句。那李姑娘從不是個安分的主,這幾日一準要來親王府打交道——指不準今兒就要來,大清早就要來!你要是拿出不許女眷踏足親王府的禁令來懲治……那當真是不要命!”
“規矩是老祖宗的規矩,親王府一以貫之,連段孺人都不得擅入,能由著一個小姑娘撒潑?”長史拿鼻子哼出一聲,實在油鹽不進,“你們一個個的,都被張坦夫胡言唬住!殿下怎麼可能真為了她在豐安閉門不出七八日,又去同秦家撕破面皮?是非有數、黑白分明,她若自己過了楚河漢界,自當領罰,殿下必然不會……”
親事典軍魏奏沒多時卻登門拜訪,親傳殿下手令,要親王府、親王國、親事府各處對李姑娘格外關照,務必暢行無阻。隨殿下一同出京那幾人今日得了假各自回家團聚,親王府上上下下許多人便想去找林友問個清楚,後者卻也敢躲懶不來當班——想當初昌德宮一口咬定殿下葬身延州山崩,還得是林公子力挽狂瀾;難免他居功自傲,行事狂放不拘小節。戶曹顧自樂呵,長史卻愈發憤憤不平:“一個才中舉的小子、一個賤籍的奴婢……如今誰人都能踩到咱們頭頂上去!”
所以當聽聞親事通傳,李姑娘當真向此而來,長史第一時間蹦出去,面上有掩藏不住的欣喜。蓄謀已久的耀武揚威卻居然無從發作,並非是怕了李木棠如喪考妣那蒼白的面色、或是她口中斷斷續續的追問:“……皇帝真的、要說他死了……廣王、又怎麼會幫忙?”
長史只是看清了她抓在右手一枚玉佩。
一枚龍紋玉佩。
事情瞬間變了性質,眼前的“奴婢”當真得罪不起了。甚至於他連話也不敢回,期期艾艾反倒要推戶曹出面——統管桑農籍賬的戶曹,又哪裡曉得前朝之事?他還忙著和湛紫二人來回對眼色呢。所幸還是有人來解圍——是親王國的廄牧長,大抵是得了魏典軍知會,匆忙牽了匹小馬尋來,說讓她與平日裡騎乘的毛驢比較比較——就在親王府內。棗紅小馬耳朵上帶點兒白毛,配了軟和的鞍韉和金燦燦的馬鐙,瞧著都神氣十足,輕易就使那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愛不釋手。長史趁機扯了廄牧長一旁閒話,總之是催著人將這燙手山芋請出自己地界,至於她是從何得知延州變故、又要如何去榮王府內跑馬放縱……
戶曹行揖又頷首:“是、和咱們沒有關係。小弟作證……這會兒,小弟可還好回家去睡覺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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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棠將眼睛眨了又眨,好似還沒有醒酒。清晨一場大夢做得太過糟糕,兩眼糊滿淚痕,陽光半晌都透不進來。今起三日祭廟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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