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提筆捉刀投左道(第2/6 頁)
分地活著!一個華山廟會,加之平日燒香拜佛,就足夠大家安居樂業啦!你說的這些人,的確,本該是農戶。那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一個個的又值壯年,想方設法就進城來做營生。京城要募兵,咱們也不能把侍奉這、廟會、華山神的主力往那刀槍無眼的地方送吶!誒呀,所以本縣才說,讓當初那主簿去給這手實改改。他呢沒上心,你也瞧見,應付了事!而今仗打完了,這場面不用做了,啊,塵歸塵土歸土,這不就沒那回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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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深猝然聽聞,心下竟是大悸:“私造文書,杖者二百,徒者二年。知法犯法,豈是君子所為!”那縣令卻不以為意:
“探花去年中舉,今歲授職。是非曲直仍是學究派頭,不知變通!”任縣令將茶盞重重磕在案上,“要自訴請便!就讓這九百餘人——不,九百餘戶,做你的陪葬!上了戰場,九死一生,華陰而今家家戴孝,誰人去侍奉西嶽大帝,誰人去護佑國泰民安?將自己立身清白,置於千萬父老鄉親之上,聖賢書便是如此讀得!”
說到急時,任君生竟是奮袂而起。瞧那雙目炯炯、長髯微顫,好一位奉己為公的大賢!“須知你這個探花,豈是單憑几篇酸臭文章得來?你父親蒙冤經年,敗走他鄉,一朝昭雪——正在恩科前夜。皇帝陛下仁善,點你做探花,那是皇恩浩蕩補偏救弊!再說如今主簿一職!”伸手向前,他在堆積如山的公文中找出一封書信來,手中拍拍,硬塞與劉深,“中書令關照,本縣也欣賞你一身才華。縱然知道年輕人脾氣倔、認死理,還是肯仔細與你說道說道,教你些入世做人的道理。刺史也掛心得很,想你做出一番成就,也算不辜負你父親一世賢名。劉深啦,劉老弟。令尊當年如何剛正不阿,幾近家破人亡;如何披霜戴雪將你養育成人,如今苦盡甘來,可不能再、顛沛、動盪了罷!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快要做父親,有些責任,該擔當起來了!”
任君生言辭懇切,一腔道理更是不容置辯。一面拿劉疾與何仁所謂“不正之風”將劉深拿住;一面又用父親妻兒做威脅、拿華陰子民相恫嚇。劉深一個尚未弱冠的儒生哪見過此等陣仗?滿腹經綸竟是餵了狗,一時分辯不得,倒起了些自毀的荒唐念頭。任君生只讓五百將其看住,也不懼這傻後生將此事捅到中書令何仁案前去:但凡他稍加琢磨,便曉得自己已改了幾份手實:上了賊船,焉有脫出之理?
大錯鑄成,覆水難收。
望著千觴樓外分明屬於段家的馬車,仔細看清了那曾經一個個低眉馴順如今卻橫眉立目的家僕身影,段舍悲後退半步,一時竟想躲避。段姬還在叫呢,嘴被捂住,做出些西子捧心之狀,是周遭看客無一不為之駐足。段家人大大方方上前,向王府孺人問安:“此女不詳,使孺人兩度抱恙;更蠱惑攪亂孺人心智:老爺道決不可留。此外,夫人問孺人安:孺人,安泰否?”
這不是理由。對面那管家二十餘年的老人便眯眼一笑:“人多口雜,大庭廣眾。陪嫁有要疾隱瞞,對榮王爺大不敬。老爺清理自家門戶,孺人娘娘,也請置身事外罷!”
轉向聞訊而來的金吾衛,管家不急不徐,亮明瞭身份,轉臉再問段舍悲:“奉孺人娘娘之命,為段媵侍看診。孺人娘娘,小可幾個,可去了?”
段姬業已進轎,四面人聲喧囂——須知那些是梁人、哪幾個為異族?千觴樓內才叫藩邦看了笑話,大梁再丟不起臉面,段姬過往不可公之於眾,她段舍悲也……
她竟然一言不發、就逃回王府裡來了!
要她說些什麼呢?段姬早失了貞潔,一個王府的妾,豈敢多嘴置喙?她算什麼呢?當日規勸母親,不外乎跪地叩頭,又有親事撐腰。如今殿下離京,她就得曉得段家的厲害,曉得那位做尚書右僕射的生父厲害,曉得母親身後朱家老太尉的厲害。今日能將段姬搶去,明日如何不能將她也搶去?便是告給京兆府,說她忤逆不孝,此生便也是毀了……她不能、她竟然!她是否得去負荊請罪?!
佩江說:“不過就是名小小陪嫁。討不了殿下歡心,本來就沒用。夫人想另尋出路不是一日兩日,總歸為了主子好,主子反倒多心做什麼?”是吶,又不會鬧出人命,這樣失魂落魄算什麼?一個段姬,往日裡畏畏縮縮不敢搭上幾句話,就在自己院中卻不得多見,這樣的人,最多可憐那副皮囊罷了。生死前景,與她何干?
可是,清淑院裡,竟然就空了……西面廂房,入眼現有幾株被養護得當開得正豔的赤芍,案上櫃中又是滿當當的詩集雜談。那樣美的一張面目,本該過幾日又西子捧心般候在門外,自稱“賤妾”,諂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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