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論演員的物種多樣性》(第1/2 頁)
——‘時間與空間交替輪換形成的差異不可逆轉,[前進]或[後退]已不再能作為行動的判斷。’
——‘艾莉爾,你將行於[莫比烏斯環]上,可惜這次的旅途我們無緣與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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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被牢牢鎖定於這位男青年動作細心裁剪的雙手上,我無法自主調整“鏡頭”以捕捉更多畫面。
也正如我之前比喻那般,戲劇上演所需的“舞臺佈景”也隨之變化。
以逐漸成形的“莫比烏斯環”作為中心,無色的筆墨如同漣漪擴散,將原本富麗堂皇的裝潢模糊,再精心構築起這“舞臺劇”的佈景——
因視角受阻,配合這一方小小天地,我只能連蒙帶猜自己和青年處於一間休息室內。
承受著青年體重的淺棕色布藝沙發微微下陷,包裹著雙腿的黑色西裝褲因此帶上些許褶皺,但未減損這雙修長細腿的勻稱美觀。
視線沿著西褲輪廓緩緩移動,卻在膝蓋處被茶几上飄起的淺霧所吸引,咖啡的香氣醇厚而略帶苦味,真實得讓人驚訝。
我進一步推斷,此時或許是深夜時分,這也給了茶几上暖黃色小夜燈工作的理由,光線柔和而含蓄,為這個空間增添了一抹溫馨氛圍。
夜燈的溫馨僅作陪襯,清冷的月光透過窗臺灑入室內,為青年那以白色為主調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朦朧銀光。
倒是讓前一秒還在感嘆——感嘆這夢過於真實的我又陷入一瞬恍惚,虛虛實實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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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究竟是因為什麼再次“入夢”了呢,難道是觸發(聽見)了某個關鍵詞?
——‘你看,這就大功告成了。’
——‘其實很簡單的,一點也不復雜。日後有機會了,你可以自己親手試試。’
我無法衡量夢中時間流逝的快慢。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裁剪的最後一聲剪刀輕響,利用聲音帶我入眠後便沉迷手工活、不再言語的傢伙終於重新開口。
我也及時反應過來,或許答案就在眼前人手中。
在青年的巧手下,“莫比烏斯環”呈現出完美形態,沒有也沒有終點的流暢線條,象徵著無限與永恆。
不知他用的紙是什麼材質,環的表面光滑,反射著室內柔和光線,宛如將蜿蜒流轉的銀河置於掌心。
——‘今晚怎麼這麼安靜呢,艾莉爾?’
——‘哎呀,難道你剛剛生氣了嗎?’
獨屬於青年的清淺帶磁性嗓音故作停頓,其中私藏小小雀躍的舉動並不謹慎,像是故意而為之。
——‘好啦好啦,這次是我的不對,不該明知故問的。我也替老朋友們和你說聲抱歉…就剛剛提到的那件事而言。’
雖然看不到青年的表情,可他上一句話幾乎不作偽地對我進行逗弄,這種“真誠”本應讓人心生警惕。
但不知為何,我內心深處就這樣信服了他這溫柔無奈的道歉…還帶著點“果真如此”的理所當然。
明明在不久前,在夢外的現實裡,我還非常雙標地,對著做出相似舉動船王閣下感到牙癢難耐來著。
……
說不了話,一句也說不了。
雖說我用上了“演出”“主演”這樣的字眼,可我依舊什麼也做不了,就像代入了角色扮演遊戲裡的啞巴主角。
甚至連選項都沒有,豈可修!!!
面對“我”的沉默無言,他立馬放下手中成品,又端正態度舉起手作投降狀。我也才注意到青年的白色襯衣袖子向上翻折,露出了蒼白纖細的手腕。
此時不用於手工活、處於相對靜止狀態的雙手,讓我有機會更仔細地觀察到那些細節:手背上,那些細小而密集的針孔……
原來他也是位病號先生呢。
熬夜的話,身體真的沒問題嗎?
我有點驚訝於自己下意識的關心,但如果他真的是我曾經認識的人,那倒還說得過去…吧?
可我沒料到他還有未盡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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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寬恕我的無意冒犯吧,我親愛的艾莉爾小姐~”
這句話我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呢?
原來你還是位慣犯啊。
溫柔似水的語調連著得意且沾沾自喜的尾音,卻恰到好處不顯得輕浮,讓我聯想到狐狸這種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