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府(第1/2 頁)
家丁不認得虞燭明,但近日賜婚聖旨傳遍大街小巷,他知道有這個人。不過職責所在,他並未立即讓虞燭明進門,而是收斂了那種刻薄的模樣,“多謝小姐自我介紹。只是奴才不認得小姐,不能知道您是否是大小姐。還請小姐先在外等待,奴才這就去請管家過來。”
虞燭明點了點頭,便由著他去了。
相元卻有些憤懣:“我們離開京城也不過六年,首輔府的家丁這就不認得小姐您了?當真是欺人太甚!”
虞燭明還是維持著那副萬年不變的微笑,她寬慰著相元:“相元啊,你也知道是六年。離開時家丁就有不認得我的,現在也總還是有的。”
不久,那個家丁就帶著管家出來了。
現在的管家是二叔的人,許是要虞燭明嫁做仇家婦,管家對她算不上冷淡,但也絕對不熱情。迎了她的馬車和人進府,管家便消失了。
首輔府裡住了很多人,虞燭明現在居於曾經他們大房的堂屋裡。那二叔野心勃勃,卻抵不住首輔對大兒子的切切思懷,這些年都沒能搬入這個堂屋。
此處名為臻棲堂,取其臻貴之物棲於此處之意。
虞淮不在,臻棲堂就只有他們四個,其他家丁是不會到這裡來的。
虞燭明與相元簡單收拾了房間,一切恍若昨日,但歲月已在她身上刻下了痕跡,證明這段時間的流逝。
臻棲堂裡也有一棵桂花樹,只是那桂花的香氣與玉永鎮的比起來,完全不似一個品種的,這裡的桂花彷彿也染上了京城的貴氣,香中帶著些侵略性,虞燭明鼻尖癢癢,接下來是噴嚏連連。
眼下才過晌午,家中的長輩沒全部到家,也沒人來找虞燭明。
按照虞淮之前告訴她的資訊,虞燭明在梳妝檯裡找到了些銅錢。又把江雲浦贈與她的玉鐲放進櫃子裡,兩人才出的門。京城名醫多,虞燭明與相元就想著出去打聽,順便用個午膳。
京城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雖不至於摩肩接踵,卻也一眼望不盡人流盡頭。
虞燭明隨著人流,醫館沒到,先到了白家。此處是母親的孃家,虞燭明因為對母親不告而別心中有怨,自然與白家疏離。
望著那嶄新的牌匾,上面有剛勁有力的題字:白府,鍍金的門額在太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思緒一下子被拉回童年,那時年少,父母和睦,大魏雖沒完全太平,卻因為有各個世家互相制衡,明面上的關係也是極為和諧的。
她經常會來白家玩,外祖父心善,收留了許多寒門學子在白府學習,虞燭明喜歡跟他們一起吟詩作對,好不快活。
愣神之際,只聽見有人喊她:“霽光?”
來人是勾卞,是外祖父的得意門生,此時恰好經過門口,也就見到了站在此處發呆的虞燭明。
外祖父白項寧也緊隨其後路過,見到是她,竟是喜笑顏開。
“明兒!”白項寧與勾卞一同走出來,兩人都臉色愉悅。
“外祖父,好久不見,身體可好?”虞燭明微微有些動容,這些年她不在京城,也沒跟外祖父聯絡,只怕是老人家也心急。
不過,勾卞。四年前他與江雲浦一同出現在玉永鎮,如今竟還在白家。白家與虞家都是寒門崛起,而江家是歷史悠久的氏族,怎麼說都是敵對。
勾卞也笑道:“好久不見,霽光。自四年前一見,你長高不少。你不與白大人通訊,我那會兒回來告訴他你在玉永,白大人是歡喜得很,也一直想聯絡你,但總被虞家那些人攔著。”
咦,原來外祖父也知道勾卞與江雲浦有往來呀?虞燭明有些摸不透他倆的關係,想說點什麼,白項寧就接過話題:“我身體好著呢,倒是你,你看看你這臉色,在玉永受苦了吧?”
又見有幾個人好奇地看向這邊,白項寧便道:“門口不適合說話,我們進去說吧。”
虞燭明點點頭,便與相元跟著外祖父進到廳堂中,勾卞則去忙活政事了。
白項寧官至工部尚書,還掛著太子太傅的虛職,在朝局中的權勢雖比不過首輔與江雲浦,在京城裡的地位卻也是極高的。
相元與虞燭明一同長大,雖是個侍女,但兩家人都把她當半個家人來對待。又得知虞燭明還沒用午膳,白項寧令人傳上來了許多她從前愛吃的點心。三人聊了許多,轉眼一個時辰過去,虞燭明覺得有些叨擾老人家了,便要告辭。
白項寧知她心中對白家仍有芥蒂,也不強留,只是說有些東西要給她。
下人送來一個精緻的木匣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