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京(第1/2 頁)
江雲浦這才“恍然”想起,東拾住的客棧就離此地不遠。
虞燭明:?
心中腹誹:您是一點不藏著試探我的心思,生怕我不知道麼?
轉念一想,這男人明明就是知道她不敢如何,才如此明目張膽!
絲絲怨念最終化作一聲嘆氣,虞燭明再一次切身體會到手中沒有權勢,就是這個下場呀。
中午時分,相元回來了,虞燭明讓她稍作歇息。用了午膳,兩人便去江雲浦說的地方找到了東拾。
相元知虞燭明討厭被人不信任,江雲浦此舉必然傷她心神,於是一路上都在與虞燭明說些今日在外面的所見所聞,以分散她的注意力。虞燭明愛聽這些,逐漸也不再悲傷。
東拾隨著兩人回到客棧,老闆娘知道那房間裡住著的是定北王后,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東拾交了房錢,就先進屋照看江雲浦的病情去。虞燭明留在老闆娘算賬的案几前,喝著她新煮的桂花茶。
房間裡那位是定北王,那這位姑娘便是……老闆娘坐下來,那女子身形有些瘦削,手上面板也不似尋常貴家小姐那般白皙,臉上雖有些病態的蒼白,卻常掛著一抹笑,笑起來柳眉彎彎,是個看上去就覺得性子極溫柔的女子。
“虞小姐方才要是自曝家門,我怎麼說也是會讓你們多住幾天的!”老闆娘語氣比剛剛更加柔和,生怕自己衝撞了貴人,那定北王以後會拿她如何。
虞燭明知道自己是狐假虎威,百姓怕的其實是江雲浦。
當年他是少將軍,也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後戰績顯赫,又逢其父辭世,江雲浦繼承爵位,帝為表關心厚愛,特將其加封為異姓王。近年大魏國泰民安,外無敵侵擾,內無患鬥角,江雲浦不再需要領兵打仗,便著手於調查大魏的奇案懸案,幾年來也有收穫,屢破大案。
天之驕子,一日失明,群民皆悲。
可他實在太優秀,即便是瞎了,也深受百姓崇拜與愛戴。
虞燭明小口小口地抿完了最後一點桂花茶,然後把茶杯輕輕放在案几上,“殿下說過的,在外願作普通百姓,方能深入民情,老闆娘不必掛心此事。”
她身後,江雲浦也輕輕開啟了門。男子臉色平靜,眸子裡卻沒有光澤,似一潭死水。他立在門口,不倚也不靠,靜靜地聽著虞燭明說話。
老闆娘在記賬,也沒注意到江雲浦出來了。
他聽著虞燭明與老闆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側身對東拾說了些話。
“我把那盤錦玉鐲給了她。”
東拾聽罷卻是驚訝:“殿下,那玉鐲……”江雲浦擺手示意他別說話,所幸東拾聲音足夠小,而虞燭明在想事情,沒注意到他倆的身影。
相元卻見到了他倆,俯身在虞燭明耳邊說:“小姐剛剛的話殿下好像聽見了!”
虞燭明怔了片刻,意識到相元擔心江雲浦要治她暗地裡議論當朝王爺的罪,旋即笑道:“不礙事的,殿下確實是這樣的人。”還故意要說給他聽。
江雲浦被她刻意為之地點出,就沒了不出來的道理,讓東拾扶著他走了出來。
客棧地處偏僻,來留宿的客人很少,此時又臨近中午,舊客已去,新客未至,客棧便只剩他們這些相熟的人了。
江雲浦雖目不能視,卻仍禮數周到,對著老闆娘作揖:“感謝老闆娘收留,若無此處蔭庇與霽光的照顧,本王怕是要將性命交代於此。”
老闆娘是上了年紀的,聽不得他說壽命將盡這樣的話,急忙打岔:“殿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定不會折損在此的,這樣的話,殿下莫要掛在嘴邊了。”
說著,她又瞧了眼虞燭明。女子眉眼雋秀,若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那是極可惜的。她嘆了口氣,終究覺得自己有些僭越,便道歉:“民婦嘴多,不該指點殿下。只是,還望殿下鞠躬盡瘁時,勿忘家中仍有人守候。”老闆娘不是京城中人,不懂那些權勢之間的彎彎繞繞,只以為他倆能被賜婚,定是情深甚篤的,哪知其實兩人也才相識一週。
江雲浦並不計較這些,老闆娘得了免禮,也為主僕兩人倒上桂花茶來招待,
只是江雲浦也陷入深思,家中仍有人守候……麼?他哪裡還有家?
有了東拾送來的銅錢,江雲浦留虞燭明多住了一宿。只是夜裡聽見那女子隱忍的咳嗽聲傳來,江雲浦的眉心便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她已盡力隱忍,江雲浦聽力非同尋常人,自然聽得真真切切。
於是又悄悄遣人,先行回了京城,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