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宴(第1/2 頁)
虞燭明拉住了相元,溫聲道:“我不怨你,你也是盡守門之責。今後認清楚了,便好了。”
家丁道了謝,虞燭明便準備回房間。卻在走廊處見到了一個熟人,虞梓英。
虞梓英朝她微微點頭,兩人便擦肩而去。
回到臻棲堂,相元低聲道:“總覺得二小姐變了些,換作以前,她見到您總是要鬧的。”
虞燭明坐到塌上,將方才白項寧贈與她的木匣子拿了出來。匣子雖是木製,卻極為精緻,盒子上的浮雕都靈活靈現,有龍鳳,有草木,還鑲嵌著一些珍珠與鑽石。
她想了想,笑著回答道:“梓英確實不是個壞人。以前二叔不願見她與我交好,才總是讓她跟我作對。如今她也及笄了,想必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方才在路上虞燭明已有所耳聞,虞梓英現在已經是京城中最受歡迎的貴女之一,不僅琴棋書畫精通,還擅騎射,集知書達理與灑脫於一身,是許多貴家子弟的夢中情人。
斜陽漸矮,終於有家丁來讓虞燭明到前廳去,家中長輩都在等她。
虞燭明洗了把臉,知道今晚的家宴必然不簡單,也許需要耗些心神。
相元怕她被人為難,還特意將下午白項寧送的飾品給她戴上,說是要讓他們被虞燭明身上的貴氣鎮住。“可不能讓他們覺得幾年過去了,小姐還是那麼好欺負。”
兩人走到前廳時,裡面已有此起彼伏的喧囂聲,好不熱鬧。
虞燭明跨過門檻,一眼就見到了主位上的祖父虞弘承,然後是下面的二叔虞成懷。見她進來了,虞弘承是笑嘻嘻地招呼她過去,下巴的白鬍須都一抖一抖的。
虞成懷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出聲說她什麼。
虞燭明走到虞弘承跟前,低眉順眼地跟兩個長輩問好:“祖父,二叔。”
家宴來的人並不多,只有虞家的人,還有幾個虞弘承的門生。據說也給江雲浦遞了請帖,但那邊連回應都沒給。
簡單地打了招呼,虞燭明並沒有跟他們聊天的意思,退到了虞弘承旁邊站著。
虞成懷掃了虞燭明一眼,六年不見,虞燭明的容貌確實比往日出眾,舉手投足間自帶一種傲人的氣質,若是江雲浦不瞎,說不定還真讓他相中了。
虞弘承自是對她有些愧疚的,這些年對她不聞不問,現在突然把她叫回來,卻是讓她與仇家成親。
“小思,望你不要怪我們。只是你父親與那定北王的父親曾是至交,我們不能違背聖意,只能讓你嫁過去了。”虞弘承還想說些什麼,以合理化把她當作棋子的行為。
虞燭明神色淡淡:“兩家是一定要成親嗎?”語氣不重,卻是在質問。
虞弘承一下子也說不出話來。
“這是聖上的意思。虞燭明,莫非你能通天,能讓太子改口麼?”
虞成懷知道虞弘承偏心他那死去的大哥,愛屋及烏也偏愛虞燭明。此時出聲解釋,也是為了穩住老人家。
虞弘承做到百官之首,虞家也貴為名門,與江家這樣的傳統世家自然不對付。眼下大魏皇帝無病無災,江家卻在攝政,皇帝自然會想辦法制約江家。虞家近些年也有功高蓋主的勢頭,虞弘承雖然年老,有時會在聖上面前裝傻,卻難逃天子多疑的心,用以制衡江家再好不過。
大魏帝說不定巴不得兩家鬥個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而虞弘承選虞燭明與江雲浦成親,就是要利用父輩那層關係,讓江雲浦不敢對她下手,他們這邊才好先下手為強。
虞燭明是清楚其中利害的,她只是想為自己討個說法。
說到底,她也只是虞家佈下權勢之網的一顆棋子。
“我知道了。”虞燭明沒再追問,讓虞弘承微微有些詫異。方才的架勢,他只以為虞燭明要大鬧一場。見她默默坐到為她預留的座位裡,虞弘承心中感嘆,原來她的性子還是與從前一樣。
虞弘承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對這個孫女的疼愛雖然更多是出自對大兒子的關切,她離家之後,也不再關注她了。但虞燭明如此冷漠,終究還是讓虞弘承有些懷念從前,那個會跟在他身後要誇獎的霽光。
父親為她取這個表字,即是希望她在往後的人生能熠熠生輝。
可霽光卻一點點埋沒了自己的光芒,現在成為了政局裡的一顆棋。
人都到齊後,家宴便如期開始。
虞希特意從宮中趕回來,只為給虞燭明接風洗塵。她是宮中的女官,往日就住在宮裡。她也是虞燭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