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季姑娘,季大人…… 她若真有本事,我……(第1/3 頁)
“臨弈!”
辜振越還沒開門便高喝了一聲。
如今的時節才剛剛入秋不久,屋內的炭火卻烤得“滋啦”“滋啦”響,祁言坐於正堂桌案前,眼皮都沒抬一下,
“你來啦。”
說完又極不情願地從他毛茸茸的手兜中伸出幾根手指,丟了個白子到擺著的棋局上去。
“怕冷就去床上好好待著,沒事跑出來下什麼棋。”
辜振越解了自己外頭的一身護甲,搭在門一旁的臺子上,抱怨了兩句。
“我前幾日才得來的無明道人佈下的殘局,破不開,不如你試試?”
辜振越雖勉強還算得上是文韜武略,奈何這麻繩一樣粗的心,自不會理解祁言附庸風雅的做派的。
辜振越上前,跪坐在他的對面,聽到這話,便忍不住數落他。
“言公子!?您大老遠找我來就是為了讓我陪你下棋的?”
祁言聽這話也算是終於捨得伸出半個手臂,託了左半邊臉,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到底想幹嘛!”辜振越越是看他這樣,越是覺著心裡發毛。
“真沒……”祁言雖說是這麼說,可那抹笑所透露出的壞意絲毫沒減,他勾了勾手,把一封密函塞到了辜振越的腰上,身子又上前傾,湊到辜振越耳畔,低語道,
“給淮濟。”
辜振越接過,問道:“這什麼?”
祁言手縮了回去,卻也總算是嚴肅了起來,道:“這次參與國子監大考的名單。”
辜振越一挑眉,約莫是知著他打算做什麼了,說道:“你的人?”
“是,也不是。”祁言似笑非笑,“只是覺著,朝堂上那些肱骨老臣撐得久了,該累了。”
辜振越聞言,當著他的面直接拆開看了兩眼,一眼掃下來,眉頭卻皺得越深了。
“夔州雲安宋氏,我記著從前也算是個大族,如今該是沒落了吧。”辜振越指著這上頭的名字說道,“門第不高啊,這麼多年只撈了個縣丞,他兒子到了國子監至多也就是四門學出身……”
“這人文章寫得不錯。國子監又有溫太傅坐鎮,他一向惜才,尤其是寒門子弟。”祁言笑道,“陛下既有心打壓那幾個大家,那我不如便順水推舟。”
辜振越卻冷哼一聲,對此極其不屑,“我雖是個粗人,卻也知‘欲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必浚其源泉1’的道理,自國子監入仕時至今日,幾乎便已成為各大家族子弟的特權,想著打壓,不狠下來去拔乾淨根,把他那個裕妃連著整個唐家,還有儲家孟家那幾個大族一起端了,這些不過都是治標之法!”
祁言沒有回答,眼中卻盡是寒意。
南楚歷代這麼多皇帝,誰不想去拔出世家之亂這根毒刺,可究其根本,其自身地位的鞏固又未必不仰仗各大家族。
可制衡之策,本就是帝王家慣用的伎倆
於是終其結果,要麼是妥協,要麼便是扶持一個新的勢力與之相頡頏。
只是,這新的勢力在新主登基之後又會是一大禍害。
如此迴圈往復,黨派之爭倒變成了是歷朝歷代都無法倖免於此的禍亂。
“我人一直在西塞,可郅都的風聲卻也不是沒聞著。”辜振越正襟危坐,表情嚴肅,“你才回來不過一年,整個郅都卻被你攪得是滿城風雨,那些世家接連遭災,這我還可以說是陛下的手筆,可太子呢?納個妃子而已,也不是什麼多十惡不赦的事,整個東宮都受累,儲佑嵩都被罰了,那可是尚書僕射,太子少傅!?你這是不是殺雞儆猴,我可不信。”
祁言摩挲著棋子,仍舊不語。
這副棋的棋子用的是瑪瑙所制,瑪瑙性涼,如今卻都被他捂熱了。
“臨弈,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辜振越見他沉默,便更想要知道一個確切答案。
“我怎麼想的?”祁言以他那拙劣的演技去努力裝傻,“我怎麼知道?”
“祁臨弈你別給我裝,城內早有傳言陛下有心傳位給你,你若是真的想……”辜振越壓低了聲音,這語氣是以往都沒有的認真,說道,
“只要你的一句話,虎驍軍自會為你所用。”
只要我一句話?
“辜將軍,你老子還沒去世呢,虎驍軍怎麼便輪得到你做主了。”祁言挖苦了他兩句。
辜振越面容一僵,沉聲道:
“他一向重你。”
“那也就是看在我娘份上。”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