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第1/2 頁)
些當官的最是看不起季開暢這樣的生意人,但苦於沒有門路,有錢也沒地兒使。
那天,他正在豐雲樓吃酒,遠遠見到長公主的儀仗隊轟轟烈烈地自鬧市經過。
長公主每月初一和十五都會前往白龍寺燒香禮佛。
季開暢猛然想起來,皇帝對長公主頗為敬重,若是能得長公主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句,兒子季蘭辭定能封個大官。
長公主自從被接回燕國之後,行事甚是低調,從不輕易見外人,季開暢掂量了自己身份,覺得直接找長公主的勝算不大,便拐了個彎,想著季明瑤和陸文瑾已經定親,陸文瑾該隨季明瑤喚他一句二叔,找陸文瑾打聽比找長公主更合適。
於是他便在鎮國將軍府守了幾日,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見到陸文瑾,見面寒暄幾句後,他才說明了來意。
陸文瑾也很有禮貌地喚了他二叔,季開暢覺得總算是找對了人。便開口詢問關於季蘭辭授官的事,想拜託長公主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
陸文瑾卻說:“原也是小事一樁,又何需二叔親自登門,只需阿瑤同我說一聲便好。對了,怎不見阿瑤和二叔一同前來?”
陸文瑾肯幫忙,季開暢自是心中大喜,但也隱隱聽出不對勁來,回去的路上將季開明這句話翻來覆去地反覆思量,突然品出了一絲不尋常之處來,便越發覺得是季明瑤惹怒了陸文瑾,兩人正鬧矛盾,更覺得兒子久未授官也是因為季明瑤的緣故。
他覺得事情很是不妙,便一口氣跑回家中,將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季老太爺。
季老太爺氣的面色鐵青,為了讓季明瑤主動服軟,才讓周氏接走了季明瑤的幼弟季成宗。
季樂瑤幸災樂禍道:“倘若哥哥不信,可隨我一同前去一探究竟。”
她知道祖父的脾氣,這會在祠堂等著季明瑤,定要狠狠責罰她。
而季蘭辭也擔心季明瑤和祖父起衝突,想要趕緊去勸阻。
又見妹妹季樂瑤一副洋洋自得,要季明瑤好看的架勢,不禁皺了皺眉頭,走到那書架旁,從角落裡抽出方才季樂瑤所畫的那幅畫,將那幅畫展開,
“哥哥,不許看。”
季樂瑤急忙去搶畫,但還是遲了一步,季蘭辭已經看到那幅畫,氣得面色鐵青,劇烈地咳嗽起來,“樂瑤,陸文瑾是明瑤的未婚夫,你怎可竟然私藏他的畫像!難道你對他也……”
季樂瑤痴戀陸文瑾已久,壓抑在她心中的情感快要將她逼瘋了,“對,我是喜歡他,我喜歡了他整整七年,我對的他喜歡一點也不比季明瑤少。”
自從第一次陸文瑾登門,她躲在屏風後偷偷去看季明瑤的未來夫君,那時她便已經深陷其中,得知季明瑤能嫁的如此如意郎君,嫉妒使她發狂。
季蘭辭不可置信地看著季明瑤,見她那痴狂的深情,似已成痴成魔,“看來得儘快將你嫁出去。”
“你敢!季蘭辭,你將那幅畫還給我!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管不著。”
季蘭辭冷冷道:“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季樂瑤跌坐在椅子上,氣得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如今哥哥是全家的倚仗,父親和母親都對他言聽計從。倘若季蘭辭真的向父親提起她的婚事,父親一定會答應的。
“哥哥,我不想嫁人,我是真的喜歡他。”她一把取下頭上的金釵,死死地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直到金釵上染上了血跡,她竟不惜刺破了自己的脖頸,鮮血順著雪白的頸流下來。
她竟然為了陸文瑾傷了自己。
季蘭辭長嘆一口氣,他以為季樂瑤是為了與季明瑤相爭,可卻沒想到自己的親妹妹竟然喜歡上季明瑤的未婚夫君,但見到季樂瑤不惜以性命相逼,他還是心軟了。
“妹妹,你不要衝動,更莫要傷了自己。”
*
季家的祠堂對季明瑤而言是噩夢般的存在,小時候最怕的便是那位面容枯瘦,不苟言笑的祖父。
她小時候性子頑皮,爬牆上樹掏鳥窩,兄長便在樹下為她放哨,每一次被祖父抓到後便會罰關進祠堂,祖父會命人吹滅燭火,將她和兄長關在祠堂中跪上一整晚,天黑了,窗子上樹影斑駁,月光從窗子透進來,祠堂裡那一個個牌位拉長的暗影,陰森恐怖。
她和兄長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祠堂裡依舊陰暗,只點了一盞油燈,被風颳的東倒西歪,屋中光線忽明忽暗,那骨瘦如材的身影站在牌位前,柱著柺杖背對著季明瑤。
季明瑤想到了那雙凹陷在乾瘦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