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血(第4/4 頁)

了，他的精神格外疲憊，身體不自覺緩緩倒了下去，不偏不倚倒在了娜娜的腿上。

&esp;&esp;娜娜習慣性地摸了摸腿上的小傢伙——她事後辯解，那是因為摸白雪摸習慣了——不過無所謂，反正摸他和摸白雪是一樣的。

&esp;&esp;沒錯，就和那時候的感覺一樣。溫暖柔軟的，帶著點兒潮溼的水蒸氣的味道，他的身體不聽使喚地屏住呼吸，好控制他那快要過速的心跳——他好像要被溺死在溫水裡。

&esp;&esp;他扛過了最冷的時候。

&esp;&esp;然後，他看見了雪山。大約是龍的巢穴徹底坍塌，露出一整座雪山。伊拉馬斯塔海的顏色被冰封成銀白，薄霧籠罩著河面，幾顆孤獨的樹站在雪野裡。藍天鋪展開來，遼闊無垠，雪山住民的身影從山坡的另一邊出現。

&esp;&esp;白雪吞沒了大部分聲音，他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從遠處傳來欣喜的大喊大叫。

&esp;&esp;他們在他面前叩拜，高聲唱誦，喜悅地將他帶走，安置在溫暖的洞窟裡休憩，替他燃上珍貴的柴火——即便他全身血液幾乎流光，變成火焰的燃料，被永不熄滅的火燒遍整個身體，一刻不停地燃燒著。

&esp;&esp;他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沉默地看著頭頂的洞窟。

&esp;&esp;就這樣，不知道過去多久。

&esp;&esp;有一天，他忽然睜開眼，看到有一個女孩兒抱著牛奶桶走了過去……他出神地想到，一年過去，娜娜也該這麼高了。

&esp;&esp;他的視線轉向那個女孩。

&esp;&esp;他叫住她：“你是誰？”

&esp;&esp;“……”麥色面板的女孩沉默。

&esp;&esp;萊伊一邊打量他們，一邊狀似有點隨意地問：“伊甸人？”

&esp;&esp;“……不。”她垂下頭，如同向神明稽首，虔誠地回答，“您是我們的主人。”

&esp;&esp;萊伊疲憊地轉過頭，閉上眼。他一個人想了很久很久。

&esp;&esp;再次開口的時候，他使用了命令的語氣，毫不客氣，就像這群人生來就該是他的奴僕。

&esp;&esp;“我沒辦法按時回去，所以我要你幫我看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