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第6/7 頁)

飛快地眨眼，好像下不定決心似的，最後還是咬牙開口了：“別擔心，娜娜。”

&esp;&esp;“你在安慰我麼？”娜娜輕聲說，“真叫人不習慣……”

&esp;&esp;萊伊一聲不吭地和她對視，一陣病態的潮紅飛快蔓延上他的兩頰，然而它們又很快褪去，留下的是同樣病態的蒼白。他的眼睛也泛起一層紅色，像熬了一整夜，終於撐不住了。但他死死盯著她，這讓他看上去就像一尊只會微微呼吸的石雕。

&esp;&esp;娜娜覺得自己嘴裡發乾，她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壺南瓜汁，尷尬的是她夠不到。而當務之急是儘快讓萊伊看上去別那麼嚇人。她扯了扯嘴角：“呃，說真的，你這樣還挺不錯的。”

&esp;&esp;“閉嘴。”萊伊終於開口了，他聲音很輕，像是按捺著極度的不耐煩，“你現在就像只聒噪的松鼠。”

&esp;&esp;他伸手拿來那壺南瓜汁，給娜娜倒了滿滿一杯，順便還從桌上拿來了那塊心形的甜點，“吃了它。”

&esp;&esp;娜娜愣了一下，瞥了眼他的臉色，確認他沒露出多奇怪的表情後，照做不誤。

&esp;&esp;“你沒什麼可操心的。”萊伊看著娜娜吃下那塊點心，慢吞吞地拖長尾音說，“好好睡一覺，讓腦子清醒一下——別總是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esp;&esp;他站起身，準備直接去上早課。

&esp;&esp;娜娜盯著他的背影，看著他開啟房門，但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接著轉過身，大步走了過來，娜娜有點發懵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那道高瘦的身影已經完全遮住了她眼前的光。

&esp;&esp;下一刻，萊伊俯下身來，在娜娜的臉頰邊吻了一下。

&esp;&esp;那是個比精靈翅膀和小鳥羽毛還要輕的吻，在嘴唇微微離開娜娜的面頰之後，萊伊輕聲說：“……晚安。”

&esp;&esp;——轟隆！

&esp;&esp;萊伊的聲音很輕，然而在娜娜的耳朵裡卻像雷聲一樣轟響著，她手裡的南瓜汁差點兒灑了，哆嗦著手，結結巴巴地開口：“等等……這，這是怎麼——”

&esp;&esp;萊伊退開兩步，抱著手臂看她，神態從容得就好像一切都理所當然：“怎麼？”

&esp;&esp;“不……”娜娜乾巴巴地喝了口南瓜汁冷靜，她覺得大腦又不屬於自己了，而該死的心臟莫名其妙跳得飛快，“我是說……哦，好吧，晚安吻，很正常——還是說，或者是別的……”

&esp;&esp;萊伊冷冷地抬起下頦：“你討厭我這樣做？”

&esp;&esp;“……不是，只是——”

&esp;&esp;“那就行了。晚安。”

&esp;&esp;“……”娜娜忽然變得垂頭喪氣。

&esp;&esp;萊伊等了一會兒，又重複了一遍，只是不耐煩地加強了重音：“晚、安。”

&esp;&esp;娜娜昏頭昏腦的，摸不清他的用意，腦子裡的思緒亂成一團被貓咪撓過的毛線球，完全找不到一根線索，她過熱的大腦經不住刺激，一下子關閉了全部功能，最後只是含含糊糊地說：“……晚安，萊伊。”

&esp;&esp;娜娜躺在床上，眼睜睜看著太陽昇起，連厚重的窗簾也遮擋不住強烈的日光，她一眨不眨的，直到眼眶開始發熱。耳邊傳來萊伊鎖門的聲音，接著屋子裡變得十分安靜。房間裡就剩下她一個人。就連白雪都困得不行，直接在沙發上睡去了。

&esp;&esp;娜娜猛地把自己裹進被子裡，悶悶地發出一聲後悔的呻吟。

&esp;&esp;感謝神明——心照不宣地，他們和好了。

&esp;&esp;雖然事態有點朝著娜娜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那個出人意料的晚安吻。可惡的娜娜，她在心裡咒罵自己，為什麼剛才不再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就能知道答案了。

&esp;&esp;她把自己悶在被子裡，抱著悔恨入睡，一覺醒來病得更重了。萊伊不得不請來老院長幫忙，在得知只是普通重感冒，沒什麼需要處理的，只是需要點時間的答覆後，忍著被審視的目光將他送上馬車，砰一聲重重關上門。

&esp;&esp;娜娜一病就是好幾天。等到她的體溫恢復正常的時候，豐收節的舞會就在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