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第2/2 頁)

一路柳文玦要搶柳文宜的面具，卻至始至終沒動過手。兄長都是這般愛逗人的嗎？

&esp;&esp;她又忍不住往深了想，自己兄長也會是這種嗎？想著想著，腦子就浮現了面上有霧的小童，穿黃麻布衣的五歲小童。他的聲音奶呼呼的，在努力逗著她。

&esp;&esp;她輕笑出聲，他們沒發現。於是，她就一路上看著柳文宜耍寶，柳文玦制著她去了祖宅。

&esp;&esp;到了地方，恍若隔世。荀薏沒想到，她雖然不記得人了，路卻記得牢靠。

&esp;&esp;祖宅不大，是座青瓦白牆的屋子。漆黑的大門敞著，能看見裡邊的小院兒，門邊上透著點綠。

&esp;&esp;荀薏微微緊張，緩步走上前拍了拍門環。

&esp;&esp;“母親，在嗎？我是荀薏。”

&esp;&esp;她又拍了拍，喊了聲兄長。

&esp;&esp;等了半天實在無人，她就領著兩人進去了。

&esp;&esp;小院靠牆都種著小菜，綠油油的長勢喜人。地是青石板，石縫裡露出點綠，青苔陷在裡面，應該是剛除過。院中央有把躺椅，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正躺在上面酣睡。

&esp;&esp;荀薏端詳著，她與她有五分相似。

&esp;&esp;“阿薏，你和你母親真像。”柳文宜對荀薏耳語。

&esp;&esp;“嗯，是像。”

&esp;&esp;說罷，她又進裡屋看看，柳文玦兩人不再跟上。裡面都是些木傢俱，木頭看不出好歹，但能看得出有些年歲了。她摸了摸把手，滑不溜秋的，看得出坐這的人對它的喜愛。

&esp;&esp;她又到處看看，屋裡逛遍，再找不出第二個人。

&esp;&esp;她到院裡繼續等母親醒來。

&esp;&esp;桑榆昏昏沉沉的醒來，見到了院裡叄個未曾見過的年輕人。

&esp;&esp;“母親，我是荀薏。”

&esp;&esp;荀薏輕捻著衣袖，神色緊張。

&esp;&esp;“師傅去年仙逝了，我，便回來了。”荀薏低著頭，有些難堪，“還毫無所成……”

&esp;&esp;桑榆眼裡滾著淚，捂著嘴不敢置信。她有她的五分樣貌，有叄分像她丈夫，一張臉像極了她的桉兒。

&esp;&esp;她顫抖著擁緊她。

&esp;&esp;“沒關係，離家多年了，回來就好。”

&esp;&esp;母女闊別多年，再見，一時相擁而泣。

&esp;&esp;桑榆本就熱情，在收拾情緒後款待著柳文玦二人。柳文玦招架不住，竟被她套了進去，說今夜就在這休息一晚。

&esp;&esp;柳文玦一時好笑，只好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