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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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喝——嗬——
&esp;&esp;柳文宜好不容易探出水面,用力呼吸著。突然,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腳踝,冰涼的刺骨。
&esp;&esp;“不!咕嚕,不——唔——”
&esp;&esp;柳文宜奮力掙扎,拍擊出的水花高的出奇,肚子裡卻還是灌進了不少水。
&esp;&esp;為什麼!柳文宜想不清楚。
&esp;&esp;她只覺得肺裡酸脹得疼,口鼻吸一口水,出一口水。柔軟的水順進腔道,生冷得像鐵水,在一層一層生剮著軟肉。
&esp;&esp;她慌亂中扯住了什麼,瞬間埋了進去,不是鐵一般的水,是深黑惡臭的淤泥。
&esp;&esp;手掌裡是乾燥柔然,她趁頭還未拉進淤泥時睜開了眼。那是一角布料,月白的。再抬高眼,她生生棄了那截衣角,任由淤泥將她埋了進去。
&esp;&esp;她大口喘息,淤泥又變成了生冷的水,照舊肺裡酸冷發疼……她看著水上一截碎影,一抹月白遠去……
&esp;&esp;喝——嗬——
&esp;&esp;柳文宜喘息著,頭腦空白,渾身發冷。她側躺著,面具滑到了耳側,硌著疼。
&esp;&esp;緩了好久,久到荀薏在門外叫了一聲才回過神。她居然做噩夢了。
&esp;&esp;她起身整理衣冠戴好面具,便出門了。她與荀薏約好出門逛逛。
&esp;&esp;“怎麼了,剛才敲門太輕了嗎?”
&esp;&esp;荀薏面上戴著路上買的面巾,單單一塊淺藍色。
&esp;&esp;“不是,剛剛睡了。不過你怎麼換色了,先前那塊青色的面巾不用了?”
&esp;&esp;“就覺得買了這麼多顏色,半天換一次,到楓江鎮也差不多都用到了。”
&esp;&esp;“噗,阿薏也會有些童趣嗎?我原還道你是老成呢。”柳文宜又仔細瞧了瞧,“我好似還沒戴過面巾,我拿面具跟你換吧。”
&esp;&esp;“不用,給你一塊何妨。反正我這全身的行頭,可都是你們置辦的。”荀薏拿了塊面巾放在她手上,不好意思道。
&esp;&esp;“可都給你了,那不就是你得了嘛。問你要也沒問題啊。”
&esp;&esp;柳文宜樂呵呵將面巾塞進衣襟,帶著荀薏逛了街。
&esp;&esp;叄人逗留了一宿,便繼續晃晃悠悠晃到楓江鎮。
&esp;&esp;“荀姑娘,楓江鎮離那野山甚遠。這些天也無人追來,這裡應當是安全的。我們也就此別過吧。”
&esp;&esp;第叄日卯時起行了一個時辰,叄人便到了楓江鎮。此時他們才剛剛走到小鎮石碑處。
&esp;&esp;“不行。”柳文宜看著石碑上的鎮志輕聲反駁。
&esp;&esp;“此地可是處好地方,四季常春,遍野的花,尤其春季美的驚人。不止四海慕名而來的人,就連山高水遠的皇帝,也不辭萬里從京都趕來過幾回。”她抬起頭看著柳文玦,“反正我們一時半會也到不了,不如在觀賞觀賞?”
&esp;&esp;“真當你身上的是小兒科嗎?”柳文玦在其耳畔咬牙道,聲音微乎其微。
&esp;&esp;柳文宜離開的不著痕跡,斜眼看他。
&esp;&esp;“那,反正我們總歸是要問路的,在這問問也沒事吧。”
&esp;&esp;柳文玦看了她一會,終究是妥協了。
&esp;&esp;“……只半日。”
&esp;&esp;“謝謝兄長。”柳文宜的眼彎成了月牙兒,向他作揖。
&esp;&esp;“既然如此,不如隨我去祖宅看看吧。”荀薏看他們如此迅速定下了行程,忍俊不禁。天下的兄長是不是都這樣,與妹妹嬉戲打鬧,卻也為妹妹一退再退的寵著。
&esp;&esp;荀薏路上想著祖宅,自五歲拜師離家,已經有十二年未曾回去了。她細細的想,只可惜了母親與兄長的音容聲貌。她只記得是一等一得好,卻記不清什麼模樣和聲音了。
&esp;&esp;她無意間看到柳文玦面具上那醜陋的牡丹,想笑又不敢笑。她聽了